這赤裸裸的下毒行為,令朝露惶恐不安起來。
她嚴肅道:“世子妃,奴婢這就將廚房的人都給抓起來,一一審問。”
喬初抬手製止,在朝露不解目光中,她彎唇笑道:“你這樣大張旗鼓,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朝露覺得有道理,但忍不住擔憂道:“那如今奴婢該怎麼做?您說這是慢性毒,那下毒之人肯定還會再找機會下毒,可咱們防不勝防。”
相對於朝露的緊張憂慮,喬初支著下巴悠然淡定,目光從籠子裏的小白鼠中劃過,她才不急不緩地開口:“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這點東西,能難得倒我?”
朝露緊繃的身體這才放鬆下來,她眼角帶笑:“奴婢忘了,您自己就是神醫,不怕這些。”
喬初撲哧一樂,朝露茫然,她說了什麼逗世子妃笑了?
“傻朝露,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真好騙。”
相處久了,朝露對自家主子有種盲目的自信,她神情正色道:“您連千密都解得了,其餘的毒對您來說,就都是弟弟。”
喬初發現,以前一板一眼的朝露,跟她久了,也會一本正經開玩笑了。
“我沒你想的那麼神,隻不過今日這毒,剛好我會解而已,”她勾起一縷青絲,在指尖慢慢纏繞著,交代朝露道:“你密切關注能接觸我飲食的人,看是誰下的毒,接下來每日的飯菜,各種入口的東西,你都先用銀針試毒。”
在朝露領命後,喬初起身走到她平日放置瓶瓶罐罐的地方,找到一瓶沒有任何圖樣花紋的白玉瓶,轉身交給朝露。
“這是我前幾日閑來無事研究的解毒丸,能夠對抗一般的毒性,你將它們化在水裏,給阿繡和子晚風覺喝,避免不幸中招,不要讓她們知道。”
朝露接過應道:“奴婢這就去辦。”
珠簾碰撞輕響,朝露腳步聲遠去,喬初從花瓶裏抽出一支花枝來,撥弄著鐵籠,裏頭的小白鼠被逗得嘰嘰嘰叫喚著。
誰想害她?
不出意外,就是後院這些人中的一個。
但為什麼要害她?
這就是她不解的問題。
她撐著臉頰,想了會,眼睛突然亮起來。
這簡直就是瞌睡遇到了枕頭,抬腳就有了台階下,她何不將計就計?
她唇角一勾,露出了個狐狸笑來。
關於慕容錦昭的桃色傳聞,不止十王府內有,坊間也在傳,在早朝時被言官狀告到望月帝麵前去。
原是慕容錦昭從春風閣出來時被人認出來,言官指責他玩忽職守,出入煙花場地,有辱身上的官服,帶壞朝堂風氣。
慕容錦昭最近幾個早上都有上朝報道,這次言官言語激烈,痛斥他自上任後犯下的種種過錯,連他當世子時做的事都拿出來說,若慕容錦昭不是當事人,都要被對方給說服了,他就是個臭名昭著,壞事做盡,人嫌狗憎的惡徒。
言官還在叨叨不停,慕容錦昭掏了掏耳朵打斷他,“爺說羅大人,舉朝上下,那麼多人,你為何偏偏總是盯著小爺看?小爺哪裏得罪你了?”
羅禾昌腰杆筆直,一身浩然正氣道:“十世子此言差矣,本官並沒有針對你,隻是職責所在,就事論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