纓絡沉吟了一下,想了想:“你真的很想去?”
“是!”白璱狠狠點頭。
“那讓我牽著你去!”
“牽?”
“綁住你的腿,我牽著繩子,你跟在我後麵,不許太慢,希望你跟得上。”
“好,就這麼辦!”白璱想也不想就答應。
當初他肯讓她騎著進宮,今日這點侮辱算什麼?
他發現了,纓絡總是喜歡在宛若卿麵前侮辱他,是在表示她沒有忘記她四哥的死,跟她嫂子表明立場,她永遠都不會對殺害她哥哥的凶手妥協嗎?
白璱想到這裏,無奈地歎了口氣,雙腳並攏,站到纓絡麵前:“你綁吧。”
見他這麼爽快,纓絡倒是愣了一下,去看景言,真的這麼重要麼?
深吸口氣,她找了繩子就把他的腿綁得死死的,堅決不讓自己有絲毫的心軟的機會,然後轉身拉著他就昂首闊步地走了,完全不管他是不是能跟上。
白璱咬著牙關在她後麵跳著,他的傷才好沒多久,武功因為軟筋散的關係一直沒恢複,甚至比普通人還要再弱一些,跑得急了都會氣息短促,心跳加快,但他就是一聲不吭跟在纓絡身後。
他要得到的東西,從來格外堅持。
到了醫帳,果然見到宛若卿正在查看景言的傷勢,纓絡上前親親熱熱地叫了一聲:“姐姐!”便見他丟在一旁,好像他是無關緊要的人。
……好吧,事實上他確實是無關緊要的人。
如果有些事情他當初不那麼執著,別人會幸福一些,那麼,他自己也會幸福一些。
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他確實很活該。
回了住處,他都不住地反省。
“你,跟我來!”不知什麼時候,宛若卿站在他麵前怒目而視。
白璱嚇一跳,左右看看:“纓絡呢?”
“你先不用管她,我先問你,你愛纓絡嗎,愛到什麼程度?”
白璱點點頭:“愛,愛到我可以把命給她。”
宛若卿微微眯了眼睛:“我們出去談,這裏她隨時會來。”
白璱點點頭,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也是該找個時間了結了。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偏僻處走,宛若卿道:“那丫頭的脾氣我了解,她認定你是殺人凶手,你一點機會都沒有,不過我看她這般折磨你,於心不忍。阿圖這件事上,你不是主謀,罪不至死,我今日就放你走,如何?”
白璱臉上沒有一絲喜色:“蕭太後,我知道我以前錯了,我隻想留在纓絡身邊,做什麼都可以,我不想離開她。”
宛若卿冷笑一聲:“你又怎麼知道我是想讓你離開她?”
白璱愣住,半晌才道:“你是真的要讓我離開纓絡是不是,我想你也沒那麼好心,會因為我受折磨而同情我,你就是怕萬一纓絡真的喜歡上我,到時候給你惹麻煩,是不是?”
“不。”宛若卿搖搖頭,“那丫頭喜歡的是景言,我隻是不想你破壞他們。”
白璱怒道:“你又亂點鴛鴦譜,難道你忘了錦繡和景言的事嗎?”
宛若卿大怒,朝他胸口忽然拍出一掌:“你找死!”
“宛若卿,我現在武功也廢了,我知道我配不上纓絡,但是我隻要留在她身邊就行了。”說著,不由噴出一口血來。
宛若卿冷笑一聲:“要不死,要不離開她,你自己選擇。”
白璱深吸口氣:“那我要是死也不離開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