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宇在旁邊安慰著他,隨即把他帶到了一側走廊一邊的座椅上,讓他坐了下來。
歐暮宸隨著他坐到椅子上,隻是身子卻並沒有放鬆下來,他筆直地坐在座椅上,正襟危坐的樣子,心裏麵沒有因為金宇的安慰的話而放鬆分毫。
他緊緊抿著嘴唇,眼睛危險地眯著,神思不知道飄去了哪裏,尤其是放在身側的兩隻緊緊攥起來的大掌,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帶著一種黑夜冰冷孤寂的沉黑陰森感,像一層迷霧一般朝身側的他罩過來。
金宇看了他一眼,有些想找個話題來說說,畢竟兩個大男人坐在深夜醫院,急救室的走廊裏麵,這本身就是很恐怖的事情,而且還是在醫院這種慘白的燈光下被照耀著,像是被帶進監獄之時,刑訊逼供的意思似。
“淩小姐,好像身體很虛弱啊。”
金宇雙手輕輕地搓著,有些拿不定主意似地看了一眼,身側那個冷森的歐暮宸,試探地問他。
“誰知道。”
歐暮宸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自顧自地把身旁金宇的話當成了一種陳述,而非疑問,更是認定了金宇話的真實性,以為淩雲微的身子確實很虛弱。
何況他早知道她的身體會那麼虛弱,他就不會……不會那樣對待她了嘛,誰知道她會那麼經不住折騰,才那麼一點點兒的時間而已,她就給他那麼不爭氣地暈過去……
“這個……以後暮宸你還是對待淩小姐稍微再好一些,畢竟她的身子好了之後,不能再大動幹戈了。”很能想象金宇話裏麵的意思,這個“大動幹戈”的意思。
歐暮宸沉默下來,這一點兒,他還真的沒有考慮過,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那個自製力,抑製住不去碰那具讓他莫名著迷的身體……
就在這個時候,急救室裏麵的燈光被突然熄滅掉,接著裏麵的病人被推了出來。
歐暮宸冷冷地坐在原來的位置,連動的意思也沒有。從外麵看來,他抱胸的模樣,更像是一個審判者,一個帶著罪惡意味的審判者。
“誰是病人家屬!”
這個時候的金宇已經急急地站了起來,想知道淩雲微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想秘在急救室裏麵,她已經被做了一個全麵的檢查了吧?
被渾身覆蓋著白色床單,隻露出一個小臉的淩雲微,看起來是那麼地虛弱,好像下一秒鍾就要逝去的樣子,令人心疼又不忍。
“怎、怎麼了?”
金宇扭頭看向淩雲微名正言順的丈夫歐暮宸沒有絲毫要站起來,迎接醫生的打算。
他免為其難地站了起來,走到醫生麵前。
沒想到那個醫生在瞟了一眼一直冷冰冰坐著的歐暮宸之後,讓下麵的人把病人送到加護病房去,接著讓金宇跟他到一邊去,好像在防著自己的話被別的“外人”給偷聽了似地,他低聲且嚴厲地對著金宇一陣哼哼。
“病人的情況,你應該也知道吧!怎麼會如此虐待她!”
“呃……”
金宇愣住了,別忘記了他也是大夫的,而且資曆比麵前的這個親自進急救室的家夥更加高,可是這家夥竟然教訓起他來了,這算怎麼回事!
“你還在發愣。我問你,這你是病人的什麼人,不是她的丈夫?!”
那個大夫在厲聲厲色地教訓著金宇,接著又跟著說道,“病人的下.身撕裂嚴重,而且身上的青紫很嚴重,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合格男人做出來的事情,我看你很正常,怎麼會對一弱女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呃……”
金宇又是一記地震驚,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這個教訓自己的大夫,過了好大一會兒,他這才有意識地往後扭去,看著那個此時正閑坐在椅子上,好似外人一般地的歐暮宸,金宇心裏麵咬牙切齒起來。
這件事情還真得怪他太疏忽大意!如果在歐宅的時候,他就能把淩雲微全身上下檢查一遍的話,也不會在這裏被一個比自己資曆小的大夫,給教訓到抬不起頭來!
最最重要的是,他與淩雲微半毛錢的關係也沒有,這根本就是閑扯淡嘛,他連淩雲微的身上的一點兒皮膚都沒有見著過,還說什麼青紫,他冤枉不!
又被那大夫給教訓了一陣之後,金宇氣衝衝地奔到歐暮宸麵前,“說!你對淩小姐做了什麼!”
被他狠狠質問的歐暮宸還一副沒事人兒一樣的樣子,他緩緩地扭過頭來,棱角分明的臉上,那雙深邃而冰寒的眸子威凜地射過來,絲毫沒有半點悔意,反而有些令人摸不清明的怪異笑絲。
“夫妻之間的房事,很正常。”
他輕描淡寫地將這件嚴重的事情,解釋過去,不帶走半點雲雨和感情。
金宇怒瞪著他的雲淡風輕,心裏麵在不斷狂吼著,這個歐暮宸是個冷血,是個冷血!他對淩雲微一點兒感情也沒有,一點兒也沒有!他根本就是在折磨淩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