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揚打著方向盤將車子停在了路邊,雙眼看著前方淩厲地眯起:“什麼原因?”
【夫人今天出去了一整天,電話怎麼打都打不通……】電話裏突然傳來陸老爺子聲如洪鍾的怒斥聲,等過了半晌阿ken才敢出聲,小心翼翼地彙報:【夫人的司機已經回來了,說是夫人去了‘夜色’酒吧,他不敢跟老爺子開口,所以老爺子到現在還不知道情況,還以為是夫人出了什麼事。】
夜色?那家出了名的男妓酒吧?
陸錦揚的眼神瞬間一冷,調轉車頭就踩油門:“就說夫人剛才打過電話說要跟太太會的幾個人吃晚飯,暫時穩住老爺子,我去把她帶回來。”
※※※
“林歌!”
“林歌!”
叫了幾聲沒聽到任何回應,穿著一身黑色緊身皮衣的青年煩躁地抽出煙盒裏最後的一根煙,將手裏空了的煙盒泄憤似的揉成一團扔了出去,才把煙點上狠狠地吸了一口,背靠著牆壁整個人就慢慢地軟了下去,畫著濃妝卻依舊遮掩不了疲憊的臉上露出癮君子才有的滿足,在酒吧走廊那黯淡地能招鬼的燈光照耀下,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林歌!林歌!你死哪去了!”青年一邊詭異地大笑著一邊撒潑似的喊著同一個名字,在經過十幾聲不停地叫喚之後,穿著服務生製服的瘦弱身影才匆匆忙忙地趕來,與青年詭異臉色形成鮮明對比的青稚小臉上透著淡淡的粉紅,紅潤潤地能滴出水來。
“小宇哥,小宇哥,你怎麼了?”林歌急忙伸手去扶癱坐在地上的青年,卻被青年一個反手抓住手腕將他硬生生地拖了下去,膝蓋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隨之而來的劇痛差點沒讓林歌直接哭了出來!
“去給我買包煙,我快受不了了,去給我買煙!”被林歌叫做‘小宇’的青年臉色越來越差,以至於把鈔票強塞進林歌懷裏的手都在顫唞著冒虛汗……顧不上膝蓋上的劇痛,林歌趕緊接過小宇手裏的鈔票去扶他:“小宇哥,我先扶你起來。”
“不用了,我坐會兒就好,你快去給我買煙,要不然的話我今晚就接不了客了。”小宇痛的冷汗淋漓,像隻餓了很多天的狗一樣顫唞著去撿地上落下的煙:“媽的變態肥豬,竟然玩得這麼過分,早知道就貪那幾百塊錢接他的生意了,居然這麼狠!”撿了煙也不管髒不髒,小宇就直接塞進了嘴裏,拚命地吸了兩口才總算安靜了下來,側著濃妝豔抹卻又慘白無比的臉朝蹲在他旁邊沒走的林歌笑了笑:“你放心吧,我不會死的,隻要你幫我把煙買回來了,我就活了。”
低眉避開小宇臉上那抹詭異地令他害怕的笑,林歌囁嚅:“小宇哥,你今晚還是不要接客了吧,你的身體……”
“沒錢,我更活不下去。”小宇定定地看著林歌垂下的臉,眼神有點亮:“其實你也跟我一樣很需要錢,隻不過我比你更需要,所以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一定要做。”
“我、我……”林歌被小宇一眼說中,臉色有些難堪。
小宇又狠狠地吸了口煙,背倚著牆壁咧著一口潔白的牙齒傻笑著:“像你這個年紀應該有父母疼,不用出賣身體就能得到大把大把的零花錢,而且——”小宇側過頭笑了笑,眼底的笑意總讓人覺得絕望:“你應該還是學生吧,聽說你拿著學生證來找經理給你這個工作的?”
林歌的頭低的更下了:“我的身份證前兩天丟了,正在補辦,而且……”林歌的聲音越來越低:“我需要錢給我媽治病。”
小宇怔了怔,隨即又笑著吸了口煙,呼出的眼圈正好打在林歌臉上,熏得林歌眼睛都睜不開:“這種地方不是你該來的,賺錢的方法多得是,這裏……”小宇閉上眼睛,蒼白著一張臉搖了搖頭:“太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