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洗了個頭發,就和範東璃出了門。順道接了江佐倆人。
早定好的化妝師,內景外景,折騰了一天。
六套衣服,150張底片入光盤,50張入冊。
花在選照片的時間,就占去居多。
江佐和章小佑倒是比我倆還興奮,在選照方麵,除了一些我和範東璃一致中意的之外,更多的都是參考她們兩個的意見。
回到家隻覺得整個人都酸痛,也困乏的很。
隨便洗了個澡,挨著枕頭就睡著了。
半夜被電話吵醒,我抱著被子換了個方向,倒是範東璃在我耳邊叫我。
我眯著眼睛,“嗯?”
“你家裏的電話。”
我清醒了許,接過他遞過來的手機,“喂。”
“小瑾,是媽媽。”
我嗯了一聲,有些奇怪,這麼晚了,母親還有什麼事情找我,難道家裏出了什麼事情嗎?
“媽媽,出了什麼事情?”
“沒有,沒有……”母親大概聽出我話裏的緊張,笑著安撫我。
“那?”
安靜的聽母親講完,大致上明白了她深夜致電的緣由。
“小瑾,你怎麼看?”
“媽你如果想去的話就去吧,我這裏你不用擔心。”
“可是要一年,還要準備你的婚禮。”這是母親猶豫的原因。
教會推薦她去讀聖經班,三自會已經通過,並非神學院,母親的年齡也偏大,隻需要去讀一年就夠了。
我知母親心裏是想去的,至於我的婚禮,其實我和範東璃合計過,並不需要弄得有多大,時間也還來得及,範叔範嬸在這件事上卻是熱熾的很。
“媽媽,你什麼時候去?”
“就這幾天吧,走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我自答應著,卻是感覺母親還有話說。
“瑾啊,”母親說的有些吞吐,“我不在的時候,你也常回來看看,你知道你爸那人,喝酒就沒個底兒,別人一起哄,他就杠上了。開車也不小心,年紀也上來了,再這麼不注意自個兒身體,拖累的還不是他自己……”
母親以前刀子嘴豆腐心,就算關心父親,說出來的話都是衝的,現今卻是心平氣和多了,許是身份變了,這一年來,考慮事情好像也通徹豁然多了。
掛了電話後,睡意全無。
想起父親下年年初就又要換屆了,其實小地方的書記一年的工資極少。
父親在這個位子上呆了這麼久,付出的其實遠大於投入,隻是說到底就是一口氣的問題。
現今父親投在別處的精力增加,書記這個職位做了這麼久,其實倒算是雞肋。
以前整天出去應酬喝酒,現在父親年紀也大了,能退下來的話其實也好。
最近回老家的次數增加,母親已經離開。我與父親見麵,他在話裏行外也向我打聽母親的情況。
當聽說母親飛去上海了,他沉默不語。
對於現今他和母親的關係,我不好說什麼,分開不再是夫妻了,卻因為我這個女兒的聯係,倒偶爾依舊會坐到一起。
父親對母親是有愧疚的,他試圖想要用各種物質補償。隻是母親一概拒絕,倒是真真會讓父親內疚一生。
父親換了個鍾點工,某天看到,我皺皺眉頭。
最初是個大嬸,現在這個是外省的一個年輕女孩,年紀比我還小,說話細細柔柔的,對她並無惡意,隻是不喜。
許是我想多了,隻是私下和父親提了個意見,把她換了。父親倒是沒有沒說什麼,我也就定心了。
婚紗攝影打電話通知我們,可以取照片了。
忙碌一天,家裏臥室客廳都放上了結婚照。走進走出,目光涉及,忽然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與範東璃領證後這段時間,其實自覺與以前一樣,沒什麼不同。
不過也許在家人親友一眾朋友麵前,做個見證,意義真的會不一樣吧。
隻是我和範嬸也提過,婚禮還是簡單一點的好。
要求定的過高,操勞過累,反而是有些舍本逐末了。
新家訪客,我和範東璃各自來的朋友不多,都是喜靜的人,更喜歡兩人世界。
不過朋友偶爾串門,倒也不錯。
江佐和章小佑自從第一次見了多多後,就經常周末結伴來玩個一下午。
原本冷清的屋子忽然熱鬧起來,多多在客廳臥室跑竄,江佐和章小佑提著一大袋零食坐在沙發上拌嘴。
江佐有一次很正經的和我說: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變得愛笑了……其實你笑起來很溫柔。
我一滯,江佐已經又胡鬧打諢開了。
我摸摸臉頰,彎了彎嘴角。
這樣的日子瑣碎重複,但我的心裏的確是很溫暖快樂的。
領證後,範東璃就把存折證件什麼的都交到我的手裏。
我好奇的翻看,完後瞪著眼看他。
範東璃好笑的捏我的鼻子,然後攬我入懷,慢慢講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