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瞎了眼還是狗眼落在炕上了,居然敢對小爺出手,嫌命長小爺這就送你見閻羅去。”說完腳一抬將桌上的一個筷子筒一腳踹到那人的腦門。

“你!還愣著幹什麼!給我動手!”那人捂著腦門從地上爬起來,嚷嚷著要兩旁的打手衝上去把北漠塵從桌子上拽下來,那些打手自然隻有被踢飛的份。

一個個就像散落的煙花似的,準確地砸到桌子和椅子,店主哭爹喊娘地讓北漠塵住手,別砸了他的客棧,北漠塵打人至於還騰出一隻手摸了一錠銀子扔給店主,後者立刻不吭聲仍由他們打去。那男子見打手打不過北漠塵,乘著北漠塵背過頭去,從懷裏掏出一把小匕首就要扔出,手腕一緊,隻聽“當啷”一聲,匕首掉地,緊接著哢嚓一聲,手腕骨頭錯位的聲音。

“打不過就使暗器,真是下三濫啊。”少陽鬆開那人的手道,隨後又衝著北漠塵道:“你還要玩到什麼時候?走了!”說完,便徑直走出客棧,北漠塵便三兩下打飛人後立馬跟了上來。

“咦,那個叫非花的呢?”北漠塵見少陽隻身一人,忍不住問道。

“他有事先走了。”門外小廝將踏雪從馬棚裏牽過來,少陽接過韁繩翻身上馬,說道:“大清早你鬧什麼,吵死了。”

北漠塵嘴一撅,臉上泛起紅暈,那模樣,頗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隻聽他輕聲道:“他,他摸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沒剁了他手已經不錯了!”那跳腳的樣子,著實好笑。

“噗……”少陽別過頭去,用手捂著嘴,掩藏翹起的唇角。

“你笑什麼!”北漠塵嗔怒道。少陽回過頭來時已經恢複了淡漠的樣子,道:“我沒笑。”

“放屁!你就是笑了!”說完也不顧少陽反對,自己扯過韁繩跨上馬坐在少陽前頭,回頭怒視著少陽道:“罰你載我一程,快點!”

少陽有點哭笑不得,隻好一甩韁繩,和北漠塵共乘一騎,往汜水而去。不過令少陽寬慰的是,這次北漠塵並沒有像上次那樣歪著身子睡過去。

馬蹄一路向南,兩邊的風景漸漸變了,不再是重巒疊嶂的陡峭山峰和深不見底的懸崖絕穀,一條潺潺的溪流從山澗細處,與旁出的涓流彙成一條寬闊卻平靜的河。兩邊載著翠柳的青青的河堤向外延伸,一邊是連綿的矮山,模糊的峰線與天相連,偶爾可以看到幾個黑點沒入其中。真真是山清水秀,天高氣爽啊!而另一邊則是一條綿長用白色碎石鋪的官道,夾在河堤和竹林之間,宛若一條緞帶,將綠隔開,分作兩邊。

如此美景,總算是出生名門府邸的北漠塵,也忍不住發發詩興:“挽風扶柳水連山,玉帶綠野一裁開。少莊主,我們不妨在此小憩一會兒,如何?”

北漠塵微微偏著頭,陽光不倚不斜地打在他身上,發絲夾著發帶在風中擺動,堪堪是玉樹臨風,他平舉著胳膊,纖長的手指指向河堤便的亭子,朗聲道:“那正好有個亭子,我們就去那吧。”說著也不顧少陽答不答應,自己勒住韁繩,踏雪出乎意料地竟聽從了他的指揮,慢慢停住腳步頓了頓足後便停了下來。北漠塵一個翻身下馬,直奔亭子。少陽本身有傷在身,加之趕路疲勞,便也下馬信步走向亭子,踏雪則小步踱到草地中吃起草來。

北漠塵負手而立,站在亭中,翹首望著遠方,少陽走到北漠塵身邊,一屁股坐在亭中的石凳上,閉目養神。兩個翩翩美少年,一立一站,和煦的陽光攜了風,卷來一陣微醺,若是有人看到此景,定以為是兩個仙人下凡遠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