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塵將胳膊橫在臉上,遮住眼睛,他突然想回去了,回到西遙,回到爹爹身邊,像兒時一樣,伏在他腿上,享受著爹爹的輕撫,聽他用好聽的聲音,念著西遙流傳的傳說……

夏天無說錯了,其實他不是開朗,隻是有些事他不願意去計較,同樣是過日子,何必糾結著一些事不放讓自己難受呢?但這次,真的再也無法一笑置之了,曾經幻想過,若是他知道是自己為他解的毒,他會不會也給自己那樣溫柔的眼神。現在,什麼都破滅了,好累,笑不出來了……皆說紅塵不過夢一場,現在是不是到了驚夢的時候,於他,該醒了……

☆、第十一章 魔障

非花剛喝完藥,門就被打開了,夏天無氣衝衝地衝進來,看到非花,又憤憤地轉過頭,非花好笑道:“你來做什麼?”這裏是劍池山莊,他不知道避避嫌麼。

夏天無瞪了他一眼,將一個瓷瓶扔給他,沒好氣道:“來看看大叔死了沒。”

非花拿過瓷瓶,笑道:“死不了。”

“是!你是死不了,因為你步步為營,算計好了每一步,但是漠塵何處招惹你,你要這樣對他?你知不知道,他連劍都沒法握了!”夏天無的指責,對非花來說無關痛癢,他習慣了被他這樣責備了,應該說,他習慣了這樣爾虞我詐的日子,對他來說,算計和被算計,隻在一念之間,所以他要先下手為強,斷了別人的路子,自己步步為營。

“既然你知道他是世子,你就應該知道他是——”

“住嘴!”非花厲聲喝道,隨後又壓著火,緩和道:“我知道他是那人的孩子,所以我恨他!是,一切都是我算計好的,引他去竹林,故意和他吵起來,少陽會出手救我,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預料到的。我就是這樣歹毒之人,怎樣?你滿意了?”非花輕喘著氣,卻仍桀驁不馴的樣子。

夏天無閉上眼睛搖了搖頭,道:“你真的變了……”

非花冷笑一聲,說道:“我沒變,非花一直如此,你隻是念著白鳳不忘而已。”

夏天無走到非花跟前,伸手撫上非花的臉,眼裏有責備,但更多是疼惜,他緩聲道:“大叔啊,白鳳不是死在別人手裏,是死在你自己手裏的,是你不願意讓他活下去……況且,拿別人的傷痛往自己傷口撒,你又何嚐能好過?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對你自己呢?放下一切,不好嗎?”

“放下?哈!我為什麼要放下?得不到那人,我訣不甘休!”非花的堅定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刃一樣,刺進夏天無胸膛,那麼多年了,他始終不願意放下那魔障麼……

夏天無收回手,突然想起一事,便問道:“莊主不知是漠塵給他解的毒,是不是你搗的鬼?”

非花一怔,隨後冷冷道:“是。”

“你!”夏天無是真的氣了,也不管非花是患者,揪住他的衣襟慍怒道:“我警告你,不許你再對莊主和漠塵出手,否則——”⊥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要殺了我麼?你敢?”

夏天無眯起眼睛,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說道:“你真以為我不敢對你怎樣嗎?若是我想,你現在已經在本大爺身下討饒了。”

看到非花怒視著自己,夏天無覺得扳回了一局,放開非花的衣襟,大步走出房間。非花氣結,房裏頓時傳來乒乓的砸東西聲,夏天無在門外苦著張臉,心裏默念著那個已被世人遺忘的名字,白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