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處偏殿,古樸簡約,昏黃的燈火忽明忽暗,偏殿外沒有任何侍衛,九冥直覺的認為裏麵肯定就是自己想要找到人。

安靜的站在殿外的古樹後麵,閉眼聆聽從殿內傳來的悠揚音樂,九冥不懂樂器,但天生耳朵靈敏,可以聽出這是簫。

簫聲溫婉悅耳,卻有說不出的寂寞,是感歎高山流水,弦斷無人知麼?

簫聲突然戛然而止,九冥暗驚,難道被發現了麼?不可能吧!難道來仙界就是為了打擊她的自信來的?每個人都可以高深莫測讓她仰止麼?

顯然是九冥多想了,屋內人並沒有察覺什麼,而是推開房門,信步走到庭院中間,坐在石桌前,花間一壺酒,舉杯邀明月。

女子背對著九冥,紅色羅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段,烏發隨意編個辮子垂在身後,蔥蔥玉指拈著酒杯,對月自酌,畫麵唯美的居然讓人心痛。

為什麼會心痛呢?也許是她身上有著跟自己相似的寂寞吧!那種寂寞無人能懂,隻能獨自回味。無論人前怎樣光鮮,獨自一人時,總是免不了這樣的寂寞,那是一種透到骨子裏的寂寞。

不知這樣站了多久,直至腳都有些麻了,對麵的女子才有些踉蹌的站了起來,回過身來,九冥終於借著月光看清了她的臉。

女子果然有著絕美的容顏,隻是這張臉讓九冥吃驚的張大嘴巴,久久沒有反應。

一路腳步匆匆,直到回到自己的住處,九冥還有些恍惚。敲敲隔壁的房門,“哥哥,你睡了麼?”

“沒有,怎麼了?”九幽剛打開門,就錯愕的接住撲入懷中的軟玉溫香。

“哥哥,我剛才看見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九冥眼神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怎麼了?”九幽知道她說的是誰。

“她居然是憶無憂。”九冥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的顫唞。她受的刺激比較大,原來她早就見過自己的姐姐,並且她還救過自己一命。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麼?

“發生什麼事了?”楚狂人也沒睡,聽見聲響急忙趕過來。

“先進來再說吧!”九幽將兩人帶進房中,順手關上了房門。

九幽皺眉,他突然憶起無憂與她們分開的那晚說了很奇怪的話,好像曾經認識自己一樣,當時他一心惦記著九冥,現在他才猛然想起,她們確實見過。

那時候他還是黑暗女神的貼身侍衛,神界的女子要懷胎三年才能生產,孩子一生下來便能言語,有自己的思想,出生之後九九八十一天便可以長大成人,九冥當年是因為離開了神界,所以隻能遵循正常的生長規律。

當年小無憂特別好奇那個害自己父母失和的女子,所以就偷偷潛入女神殿,想一窺到底是怎樣的女子能迷了父親的心智。

然而才一潛入後花園,就被巡邏的九幽發現了,無憂一臉好奇的打量著九幽,卻對眼前指著自己的劍視若無睹。

“你是誰?”九幽劍指無憂咽喉,冷冷的發問。

“我是光明女神的女兒憶無憂,你又是誰?”無憂歪著頭,烏溜溜的大眼睛明亮而迷人。

“我是黑暗女神的貼身侍衛,恒寂。”九幽收起劍,臉色仍然透著寒意。

“無憂少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速速離去吧。”

無憂的大眼睛轉了轉,粉紅的小嘴勾起邪惡的笑顏。

“你……少主,請速速離開吧。恒寂不送了。”九幽濃眉擰成一個麻花,卻仍然不失好修養的禮貌送客。

但微紅的臉頰出賣了他的平靜,他完全沒想到無憂會突然吻了他的側臉,突發的狀況讓他有點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