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隻看得到你大姐,看不到我這個姐夫呀。”白姐夫笑嗬嗬的道。
白甜斜眼看了一眼大姐的丈夫,他和大姐結婚也是先上車後補票,這人長得並不怎麼周正,話間也顯得十分油滑,因而一直以來白甜都不喜歡他,如今見他開口,本能的便感受到一股子不悅。
“姐夫好。”
可即便心下再不悅,如今人在屋簷下,她也不得不低頭。
白姐夫見這個向來鼻孔看人的姨子,忽然落魄到穿著一身起了無數毛球的衣服,心下暗道一聲道好輪回,不免有些洋洋得意。
“姨子,這男人跑了就跑了吧,既然你回來了,我們還是一家人。”
白姐夫完,又轉頭朝著白父白母承諾道:“爸媽你們放心,雖然姨子做了這樣的醜事,但我和她大姐,一定會好好照顧她。”
白父白母聽了,臉上立馬露出笑來。
他們老兩口在白甜失蹤後就操碎了心,那段時間家裏全靠大女兒夫妻倆支撐著,這個女婿在外人看來可能不體麵,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老兩口卻覺得他也是一個靠得住的人。
若非這段時間的支持,外加冠姓權吊著,白家父母也不會這麼爽快就將養老的房子拿了出來。
可一旁的白甜聽了這話,卻十分憤怒,她自覺如今懷的是賀家的孩子,覺得自己十分金貴,而在她心裏跑的那個人不是賀霆,而是她自己,因而她私心裏覺得賀霆還是在原地等著自己。
“我肚子裏懷著的,是闌珊公司總經理的孩子。”白甜開口道。
“總經理?”白姐夫詫異的問道。
“賀霆,賀氏集團的繼承人。”白甜解釋道。
她本以為這話一出來,立馬就能引來家人的恭維與討好,但沒想到白姐夫卻皺著眉頭,道:“姨子,闌珊公司,已經被珊瑜公司並購了,而賀家聽最近在被有關部門查賬。”
倒不是白姐夫刻意打聽過這些事,隻不過因為他工作的公司和賀氏是合作夥伴,賀氏受到影響,他的公司也遭受池魚之殃,因而白姐夫才會在第一時間知道這些內幕消息。
“怎麼會?賀氏集團是什麼龐然大物,怎麼會出現問題?”白甜不敢置信的問道,一想到如果賀家真的出了問題,那她費勁千辛萬苦懷這個孩子還有什麼意義!
白姐夫心下歎了口氣,若是早幾個月知道白甜懷了賀霆的孩子,那時候鬧上門去,不定還能那一筆錢,可是現在賀家都這個樣子了,顯然是大廈將傾的預兆,這個孩子到底是好是壞,就更難清楚了。
“賀霆那麼厲害,他家的公司怎麼會要倒閉?這隻是暫時的,等到他度過難關就好了。”白甜急切的道,這模樣倒像是那些被套牢的投機者。
白父白母此時將求救的目光看向白姐夫,老人家年紀大了,難免開始依仗晚輩。
白姐夫無奈的朝老人家點點頭,轉而看向白甜,道:“明周日,我帶你出去一趟。”
一想到賀家可能要破產,白甜一整晚都沒能閉上眼,一直到第二一大早,白姐夫醒來,看見這姨子臉上掛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立時嚇了一跳。
“你懷著孕呢,何苦這樣作踐自己。”白姐夫道。
白姐夫雖然之前因為白甜的瞧不起而不高興,如今他也看夠了白甜的笑話,對方到底也是自己妻子的親妹妹,白姐夫心底的不滿漸漸消散,如今看到姨子這般憔悴,倒有些不忍心了。
“我不親眼看著,我不放心。”白甜苦著一張臉道。
白姐夫無奈,吃過早飯之後,就開車帶著白甜到了賀氏集團總部的樓下。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主家衰敗的原因,往日裏開起來氣派恢弘的辦公大樓,如今帶著一股子濃重的蕭索氣息。
明明是周末,這裏依然有不少穿著正裝的人在大樓裏進進出出。
白甜在大樓外等了一會,便見到一輛她十分熟悉的車子使進了地下停車場。
“那是賀霆的車。”白甜道。
“還開著這樣的豪車,果然是大戶人家,倒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白姐夫有些眼熱的道。
白甜腦子竟然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清醒。
她卻是很愛賀霆,但相比較賀霆,經曆過現實毒打的她,更想要真金白銀。
白姐夫的話也提醒了她,賀家如今雖然情況很艱難,但卻還沒有到徹底破產的時候,甚至即便破產,不定賀家還能過的比一般的康之家還要寬裕。
既然大富大貴已經沒有指望了,她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指望一下撈這一筆就走。
“姐夫,原本我們家的房子,也有我的一份,如今全部被我爸媽花在你們身上了。”白甜忽然開口道。
白姐夫頓時心神一凜,滿臉戒備的看向白甜,道:“嶽父嶽母的東西,他們想給誰就給誰,你決定不了。”
白甜搖了搖頭,道:“我不想跟你爭這個錢。”
白姐夫聞言卻沒有放下心來,他直覺自己這個姨子不是個省心的,她肯定沒有那麼好打發。
“大姐夫拿了那麼多錢,也該給我一些補償,對嗎?”白甜問道。
白姐夫立馬道:“錢全都用來買房子了,還欠著外債,沒錢給你。”
“我不要錢,我要你幫我做事。”白甜道。
要不是如今她一沒有錢,二沒有人手,她也不會將主意打到姐夫的身上。
可即便她這樣,白姐夫也沒有完全放鬆下來,而是跟她討價還價,道:“你想有人幫你做事,我還想有人幫我上班,幫我養老婆孩子呢。”
白甜見此,知道這人有些冥頑不靈,而是沒有急著第一時間就和賀霆見麵,在晚上回去之後,一家人高高興興吃飯的時候,白甜忽然低著頭開始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