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也很堅定地說道:“我說,我沒錯。我沒有做錯事,我愛他,我一輩子也不會放手。”
那一刻他聽到了很多話,同一個聲音,在他腦海裏回旋。
【若軒,我沒談過戀愛,我不懂我對你到底是什麼感情。但是我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我已經不能接受沒有你的世界。】
【就算我情商低搞不懂對你是什麼感情,但是提出和你交往的那一刻,我就打算和你一輩子走下去。我這人什麼都不行,就有一個好,我認定的事情,就永遠 不會改變。我要和你走一輩子,我就永遠不會放開你的手。】
【抱歉,我竟然一直不知道你對我們的將來竟然那麼沒有信心。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你不用再那麼患得患失惶恐不安,因為今生今世我隻屬於你。】
【喜歡你,喜歡你,小軒,怎麼辦,我喜歡到放不開手了。】
……
一字一句,依然清晰。它們彙集在一起,注入心裏,掀起漫天鋪地的溫暖。
我有我愛的和愛我的人,所以我無所畏懼。
若軒話音剛落,周錦便一聲哀歎,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意料之外,王世知沒有立刻衝上去補一耳光。他看著若軒,像是抑製不住想笑一樣冷笑連連。周錦被那笑聲逼出一身冷汗。她縮起肩膀,正有點擔憂地想著她丈夫別是被氣瘋了吧,便聽到冷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王世知冷冷的聲音:
“好,很好。你被他迷住了是吧?迷得暈頭轉向了是吧?我讓你好好清醒清醒!”
周錦心下一驚,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懷裏忽然一空,王世知不輕不重地推了她一把,她就像剛才若馨那樣連退了幾步。還沒站穩她就聽到若馨的驚叫聲,站穩時她慌忙抬起頭望去,就看到她的丈夫抓起放在角落裏的晾衣杆子就往若軒身上打下去。
偏偏若軒還固執地站在原地,仰著頭看著父親躲也不躲。
“世知——!!!別打孩子!!!”
“爸!爸!!別打若軒!!”
周錦和若馨剛抬腳想像剛才那樣撲過去拉住王世知,就見杆子在空中轉了個方向,直擊在一邊的牆壁上,發出“咣”的一聲脆響。
抬起的腳硬生生刹在空中,王世知低沉有力的聲音,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你們今天誰也別攔我,我非揍他一頓讓他清醒清醒不可。”
周錦張開嘴,想再做一點努力,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像是啞了一般,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心髒狂跳到快分不開每一次撞擊,鼓噪得耳朵裏都嗡嗡響,掌心裏冷汗涔涔。
沒錯,她在害怕。她害怕這樣的王世知,她猶記得曾經他這個樣子,一個人,拿著一根鋼管在黑夜裏幹翻了十幾個帶著刀的小混混。
那時候她明知道他是在守護她,但是黑暗之中刀鋒反射出來的冷冷月光映在王世知淌著血的臉上的時候,他眼裏的犀利的目光仍然讓她害怕。
她就像當時那個十多歲的小姑娘一樣,腳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一次次想要張嘴呼喚他的名字,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王世知斜眼看向若馨,不帶什麼感情地說道:“你幫若軒瞞著我們,這帳我晚點再跟你算。”
若馨倒退了一步,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張惶地轉開視線,正對上周錦的目光,她們同時在對方的眼裏讀出了畏懼。
這時候王世知已經把目光移回到若軒的身上了,晾衣杆子的頂端點在地上,他的目光與若軒平靜而堅定的視線在空中交彙。
“再給你一次機會。”王世知用與往日無異的那種穩而無波的聲音說道,就好像剛才所有的怒氣都是幻覺一般,“和他分手。”
“不要。”
若軒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半點猶豫。
他和周錦和若馨都不一樣,麵對這樣的父親,他卻沒有流露出半點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