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靜若離魂,呆呆地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幾處低矮的籬笆,一座簡單普通的小木屋,木屋的門正向她遙遙敞開。她低垂著眼瞼,目光裏沒有色彩,靜靜向屋內走去。
木屋中臥房內有位小女孩正在桌邊寫著字,那字跡雖不算工整,但卻在一筆一畫間透露著雋秀與清雅,一如這女孩的靜默小臉——逸雲在桌麵靜靜地站著,茫茫然間紛飛的⑤
“這個問題麼……”邵奕搖著扇子,實是瀟灑風流得很:“在下倒是真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他頓了頓,看著瑩雪那饒有興味的目光,慢慢道:“邵某自認是個正常男人,隻是不知為何看到公子以後……”他笑了笑,笑得有點陰險:“實難止住傾慕之情。”
“咳咳咳咳咳……”邵奕這話一出,瑩雪就忍不住連串地咳嗽起來。他臉色怪異地望著邵奕,卻聽對方又氣定神閑地補上一句:“啊,也許在下確是斷袖,隻是未遇到公子,未遇到如此傾城之姿,所以自己渾然不覺罷了……”
“啊停停停停!”瑩雪終於受不了地打斷他的話,拿扇子猛敲腦袋,萬分頭痛地看著邵奕:“算你厲害!不要再說了……”他唉聲歎氣,不停無奈地搖著頭,心中終於肯定自己在臉皮厚這方麵,確是有些技不如人。他閉上嘴巴乖乖認輸,老老實實地和那死皮賴臉之人一起站在船頭欣賞風景。
此時日已西沉,一葉輕舟獨行於河麵之上,倒真有些“孤帆遠影碧空盡”的味道。撲麵而來的江風蠟蠟,在這初春三月的季節輕易將人的衣衫吹透,可這船頭兩人仍在有模有樣地搖著扇子,一副愜意姿態看似隻想讓那風再大些。逸雲本是一直在船尾與船家說話,此時抬頭看到他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哈哈,風雅風雅,所謂風雅,原來就是在風中擺出雅然之姿?
“笑什麼逸雲妹妹……”瑩雪站在船頭向後看了一眼,柔膩的聲音緩緩道:“逸雲妹妹,你想好要如何去找你的阿峰哥哥了麼?”
迢迢江水之上,他忽然側頭這樣問道。
他嘴邊含了一抹輕笑,無論此時的外表氣質如何,似乎嘴角那上翹的弧度總是存在。
逸雲聽後恍然一愣,垂下臉,目中隨即閃過淡淡的憂鬱:“我不知道……”她輕聲道:“其實,我根本不知他在什麼地方。”
自從那晚酒後做了那樣一個可怕的夢後,她對於自己可能會麵對的事情忽然害怕起來。她要尋仇的那人究竟是誰?阿峰哥哥和那人又會有怎樣的關係?為何每當這個疑問繞過心頭之時,她都就會感到非常害怕?那並不像以前的那種逃避的感覺,而是自心底而來的一種恐懼,一種……令她窒息的無力感。
“逸雲妹妹……”正恍惚間,瑩雪的聲音又和著江風聲遠遠地傳來:“若有一天你的阿峰哥哥變成了你不希望的那樣,你又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逸雲在船尾茫然看著船頭兩人的背影——若他真的變成了她所不希望的那樣,就像那位滴血刺客,她要怎麼辦?
江風似乎越來越大越來越凜冽,逸雲沉默許久,風中衣擺飄揚,仿似隨時都會隨風而去。“不管他變成了什麼樣,我都一定要先找到他!”抬起頭,她在風中遙遙說著。
船頭那邊,瑩雪和始終未回頭的邵奕對望一眼,然後收起折扇,轉身向逸雲走來。“你放心逸雲妹妹,我們定會幫你。”他依舊是笑意晏晏,那燦爛的眼底似乎從未有過哀愁。
逸雲輕輕地“嗯”了一聲,望著瑩雪走過來的身影問道:“揚州……是否會有落玉門?”
“落玉門?”瑩雪背著手眯眼道:“你是想去那裏報仇,還是想去那裏找你的阿峰哥哥?”
“或許是去報仇,或許,也能夠找到他……”逸雲說的聲音很輕,在她心裏,其實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她隻希望自己的那些猜測與擔心不會發生,但又不知若韓佑峰不在落玉門,在這廣闊天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