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那樣的女人除了在床上有什麼得好?她現在的臉是我為她親手所做,身上的每片肌膚亦是寸寸親手鑄造,你可知有多少男人摸過她的假皮囊?她根本離不開男人,就像這樣!”

那人說著,陡然間手臂一伸向逸雲抓去!那一抓快如閃電,卻又輕飄飄地不帶任何聲音,逸雲尚在呆愣,哪裏躲得過這樣一抓?但那灰紫色的胳膊還未碰上逸雲半分,就聽“轟”的一聲氣震巨響,武尊一掌轟出,不帶任何花哨變化,直直向那人身上揮去。那掌風上真氣洶湧,帶著一股強霸氣勢急速而至。鬼臉人尖聲一哼,身形微飄堪堪向側一躲,不料那真氣霸道洶湧,隻與其擦身而過便在鬼臉人胳膊上帶出一道血紅深印。鬼臉人不由大叫:“你……你……!”

武尊冷聲道:“我雖已不是殿主,對付你也綽綽有餘,你若不想死,就給我老實些,到了寄梅苑我自會為你運功驅傷。”

他那聲音低沉滄桑,冷冷道出,別有一番蓋世氣魄。那鬼臉人身形一住,已站在原地不再說話。

鬼臉人知道,自己是中了這梅孤鴻家傳的“龍柩掌”,這掌法多年前曾名揚江湖,所中之人須得以施掌者真氣療傷才可保命。鬼臉人陰測測一笑,怪聲道:“好,好得很,門主若知你如此庇護這姑娘,必會讓你好看!”

武尊向他冷冷一瞥,卻向逸雲望去,淡淡道:“玄令使,你這就隨我走罷。”

逸雲臉色猶自蒼白,聽這兩人言語,腦中似有灰白雷光一直在閃,卻又茫茫不得而知,或是,不想探知。她緊緊抓著心口衣服,垂眼靜靜道:“你還未答我,我娘她……在哪裏?”

武尊木聲道:“你娘早已死了,你在殺手樓所見那人乃是他易容改扮,我們隻為將你引出而已。”

逸雲斷然搖頭道:“不,他怎知我娘容貌?他怎知我娘說話的語調?他若不是見過我娘又怎會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我娘在哪裏?!”

“你娘?”這時那鬼臉人又嘿嘿地笑出了聲,湊近她陰測測道:“你若想知道,我便帶你去見,隻是你須得給我些好處才行……嘿嘿嘿……小丫頭,意下如何?”

逸雲直覺後退一小步,抬眼望著那人,極力冷靜:“你將臉上麵具拿下來,讓我看看你的臉!”

那人哼哼一笑,尖尖的聲音道:“小姑娘,你倒有些小聰明,不過你不必看我的臉,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娘,你娘是我出門前才見過的,她就在寄梅苑內。”他那詭異的笑臉靠近逸雲,在她耳邊怪聲怪氣道:“是門主帶我去見的她,門主說我這次若是遇上了你,就扮成這人去見你,你便定會聽話!”

“小姑娘……”那鬼臉人的聲音詭異飄忽,在逸雲耳邊緩緩地道:“門主讓我轉告你,你是落玉門內玄令使,想脫離本門沒那麼容易!你若想見這張臉的主人,就去寄梅苑找她。”

門主……

逸雲深吸一口氣,看向目光悠遠的武尊,又看向那笑得詭異的黑白麵具,垂手道:“好,我隨你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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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風起花落終是空(二)

逸雲並不知道,在她輾轉至殺手樓後又隨武尊與那鬼臉人前往寄梅苑之時,江湖中又發生了幾件大事。

自霹靂堂整堂人馬被落玉門殺滅殆盡,隻餘郭於嘯一人後,郭於嘯道出落玉門藏有血玲瓏,並向世人揭露此門派的種種惡行。但沒過多久郭於嘯便被人所殺,人頭懸於霹靂堂被損毀的正堂上方,猙獰恐怖。郭於嘯死前在牆上留下血書,說他早已雇傭神之殺手,定要讓落玉門上下不得安寧,郭於嘯也定會化為厲鬼向整個落玉門索命!而他所說那殺手,似乎便是滴血刺客。

爾後幾日那神秘莫測的滴血刺客竟真的重現江湖,在一處被傳為落玉門據點的莊園內連連殺死幾人。這幾人或武功高強,或曾在江湖上聲望極高,一朝之間盡數被殺,看得江湖眾人一片愕然。

滴血刺客的身份與武功固然令眾人唏噓不已,但眾人更加驚異地發現,原來落玉門竟已在不知不覺間網羅了眾多高手與奇人!

那被殺人中有幾位年紀輕輕卻已武學有成,眾所周知早已在落玉門下多年,而另外幾位來曆驚人,竟也會是落玉門中人!這幾人都曾名震江湖,幫派長老,掌教掌門均有之。這樣的人竟都被落玉門暗暗收歸囊中,不得不令人懷疑其意圖與野心,而那些名望頗高的武林前輩也能被其收羅,又不由得令人懷疑其收服人的手段。

傳說中,落玉門門主擅長製毒。多年前整個江湖曾被一種可以傳染的蠱毒所害,就有人曾暗示那是出自落玉門門主之手。而那些武林前輩若不是受其所製,又怎會甘心俯首聽令於此邪門之下?

眾人猜測與驚異之中,也有膽大與憤慨者上到落玉門內尋釁,全部慘敗。有些人有得保性命回來的或傷或殘,而另一些眾人所不知的,或許早已命喪於此門之下。其中有夕城派大弟子許陽,此人仁義勇猛,因夕城派幾位弟子為落玉門蠱惑收入門下而上門詢問,卻被其殿主韓佑峰斬去一臂。落玉門將許陽放回夕城勒令其傳話:夕城派如若不肯對落玉門俯首,三日之內滅其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