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轉身朝身後的幾個婢女吩咐道:“素夫人既然懷有本王的孩子,定要好生伺候著,先扶她回清雅苑歇著,等會兒本王再去好好看她!”
幾個婢女領命,上前,小心翼翼地攙起臉色蒼白的素問,離開。
看到她步子發軟,身子搖搖欲墜,要不是有婢女攙扶,估計早已支撐不住摔在地上,莫霜忽然覺得有些內疚。
不過,為了冷祁宿,她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
現實總是殘酷的,如果她不走,遲早冷祁宿會死在她的手上,逸哥哥這樣一個連自己的父皇都敢弑殺的人,殺個兄長估計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其實,她的命又何嚐不是?她存在的意義也隻是逸哥哥的棋子,如若哪一天她真的離開了,除非是逸哥哥找不到的地方,否則,她也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那邊,大夫還在繼續,驟然又是一聲,“恭喜王爺,這位夫人也有喜脈!”如同悶雷炸響。
這次,輪到莫霜目瞪口呆。
怎麼回事?
她愕然看向大夫說有喜脈的那人,原來是住在紫雲軒的夢如雪。
此人性格清冷孤僻,平時從不出門,也從不跟人交往。
她們兩人也幾乎沒有過交集,隻是風箏節那日,太後賞賜府中女眷風箏,冷祁宿讓眾人去花園挑選,她們有過一麵之緣。
聽說此人曾是怡紅院的花魁,容貌秀麗、氣質頗佳,隻賣藝不賣身,不知何故後來竟做了冷祁宿的夫人。
她,她怎麼也有喜了?
廳中眾人也是分外吃驚,唏噓聲一片。
莫霜說不出心中的感覺,隻覺得酸酸澀澀一片,轉眸看向邊上的冷祁宿,卻見他還是一副雲淡風輕,不悲不喜,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模樣。
他又吩咐婢女送夢如雪回去,並再三叮囑要好生伺候。
大夫還在繼續,可莫霜隻覺得索然無味,剛剛聽到素問被確診時的一點喜悅已經蕩然無存。
終於,廳中隻剩她一人沒看了。
婢女們也各自陪自己的主子回去了,偌大的廳中,隻剩下她、冷祁宿、玲瓏、夜風,百合以及那個大夫。
原本喧囂的前廳頓時靜謐了下來。
冷祁宿又吩咐夜風去十一府中請十一過來,說有要事相商。
夜風一走,人更少了。
“這位夫人,請容在下替你把脈!”大夫見莫霜坐在那裏沒動,便禮貌地催了催。
聽到大夫也喊她夫人,邊上的百合不樂意了,“她是我們四王府的王妃!”
“哦,對不起,請容在下替王妃把脈!”大夫尷尬地笑笑。
“嗯”生氣歸生氣,不能丟份兒,莫霜起身,盈盈走過去,在大夫對麵落落而坐,自始至終沒看大夫邊上的冷祁宿一眼。
輕撩水袖,伸出纖纖皓腕,她彎唇璀然一笑,“有勞大夫了!”
“王妃客氣!”大夫輕輕頷了頷首,抬手搭上她的脈搏,探了探,表情一怔,又凝眸再探,末了,便轉身朝冷祁宿笑道:“王爺今日是三喜臨門啊!王妃也是喜脈!”
什麼?
什麼情況?
莫霜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她也是喜脈?
怎麼可能?她愕然抬眼看向冷祁宿,看到他似乎也是有些吃驚的表情。
她不死心,在借拂下水袖的那一瞬間,自己不動聲色地探了一下脈。
天啊,果然是喜脈。
她明明有那缸金魚避.孕的,不是嗎?
雖不明所以,卻也不能反應太大,免得那個男人生疑,何況聽說她喜脈,他的目光就沒從她的臉上離開過。
邊上百合高興地蹦了起來,又是跳,又是叫。
“今日真是有勞大夫了!玲瓏!”冷祁宿對大夫笑著頷了頷首,大聲喊著立在不遠處的玲瓏。
“是!”玲瓏輕移碎步上前,自袖中取出一錠黃金,恭敬地伸到大夫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