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你走一步他便跟一步,邵要又不能把動作做得太明顯,如此著過了許多天,直到蔣同開著他那個拉風的X6來找肖謹言玩。
一進門蔣同便拉著邵要一邊往沙發處走一邊敘舊,話說得又快又急,且還能找到空隙對著立在一旁的肖謹言說:“我今兒正好得空過來瞧瞧你們。”
蔣同拉了邵要雙手握得緊緊的,嘴裏還問著邵要近幾年來的近況,如,過得好不好之類。
不知上麵哪句話惹怒了肖謹言,隻見他大踏幾步強行介入兩人中間,用力掰開蔣同拉著邵要的手麵露譏諷道:“當年不知是誰讓他成績下垮,還差點兒畢不了業,隻能讀普通高中三流大學的。”
一句話堵得蔣同笑容僵了半天,還是邵要打著哈哈解圍道:“肖哥那是我的問題,自身問題,啊哈,哈哈。”
蔣同順竿往下爬的本領也是練得很精深的轉移話題說:“好渴啊,肖肖弄杯水來喝嘿。”
邵要一轉臉便看到肖謹言無聲的挑高了眉,看了他一眼,意思很明顯,很識趣的邵要立馬跑去廚房端了幾杯茶水來。
一下午時間,邵要在哪,肖謹言便在哪,總之,邵要和蔣同之間,永遠隔著個肖謹言,總愛跟肖謹言開玩笑的蔣同對邵要說道:“肖肖像新婚丈夫一樣的黏你呢。”
說著無意,聽著有心。
早已懂人事的邵要處處留心,果然發覺出肖謹言的越來越奇怪之處,例如,時常的肌膚之親,不論有意或無意,肖謹言總愛抱他一抱,或是偶爾揉揉腦袋,伸頭在他脖子處嗅嗅。
那段時間的邵要,上課沒心思,打工時也常走神。
有晚上肖謹言洗了澡沒穿上衣走出門,看到坐沙發上的邵要見他出來明顯的吃了一驚慌忙別開頭,一種他早已了然於胸的感覺充斥在肖謹言的內心,不安且緊張期待著,肖謹言故意扔掉手上的毛巾慢慢走到邵要跟前站定不語。
默了半晌的邵要,抬頭扯開一抹笑意,惟獨不敢看肖謹言的眼。
伸手握住他下巴,語氣森然:“你知道了?”
被捏的人很是顫了一顫,沉默許久,突然像是下定決心,看向肖謹言,亦不言。
“默認麼?”
“我……”
“你怎麼想?”問這話的肖謹言眼神深邃得能把人吸進去。
怎麼想?邵要斂了眸子,心中五味俱全,那時的他早已想得深遠,想得沉重,原本就隻是看你怎麼想,隻是這話卻萬不能說出口,他聽到頭頂上有把沉沉的嗓音說:“你再不開口,我就又當你默認了。”
原以為,今生我無以為報……
這段情就此才拉開序幕。
一夜春風|渡!肖謹言神清氣爽,邵要被逼在床上躺了兩天,地也下不了,學校沒法子去,哀怨的眼神看得肖謹言心疼,一反常態,煮了清粥小菜像邵要從前伺候他一樣的把細。
雖然笨手笨腳,卻駁得了邵要一笑,原本不那麼有耐心的事慢慢也做出幾分精致與熟練。
待到肖謹言開車去公司,躺在床上的邵要才像是入定了似的,什麼也不想,一度以為會厭惡,所幸,沒有,其實他邵要從不想自已要什麼,他隻想自已能給別人什麼,哪怕隻是一種需求,至少證明他還被需要,這對他來說很重要。
結婚,不結婚?他從沒想過。
肖謹言呢?把自已看作如何?邵要不用去想,反正一切隨他願,隨他心,而關於肖父肖母方麵,邵要曾與肖謹言陣重道:“絕對不能讓他們發現。”
那時的肖謹言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隻是盯著邵要半晌,沉默的點了點頭,然後該幹嘛還幹嘛?
邵要心說,肖媽媽,待到他玩膩了,我還你一個完整的肖謹言。
那年十二月二十四,肖謹言帶了捧紅豔豔的玫瑰回來,邵要收到的第一份禮物來自於這個男人,肖謹言把他抱在懷裏說:“這一個十年,你真是我的一個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