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在,他難道準備在醫院裏餓死。
事實上殷果還是被簡亞澤吃得死死的,將諾晨扔在醫院裏,又風風火火的跑去菜市,做好飯之後,又風風火火的跑回了醫院。
害怕諾晨肚子餓,殷果做的是三個人的量,打算一起在病房裏吃。
殷果將煮好的肉粥端到簡亞澤麵前,“你病還沒好,隻能吃這些。”
簡亞澤恩了一聲也不去接,他說:“我手不方便,你喂我。”
看到簡亞澤總裁病犯了一副像是對員工說話的語氣,殷果直接將肉粥放在病床支起的小桌上,愛吃不吃,不吃拉倒。然後繼續回到沙發跟諾晨一起吃飯。
簡亞澤看到以前吃得正歡的母子二人,他就像是吃飯了一樣。明明餓了一天,現在卻一點都不覺得餓,反而覺得很滿足。
到此刻他才深刻的體會到家庭的幸福。
突然起來的兒子讓他的心境變化太多,才知道原來自己想要的明明很簡單,卻又很難。
看到簡亞澤不吃飯,看到他們傻笑,殷果很是無語,這人是胃有問題,又不是腦子有問題幹嘛跟自己過不去。
“再不吃,粥涼了對胃不好。”跟諾晨吃好之後,殷果忍不住說道。
“手不方便,吃不了。”
“……”
看到簡亞澤手上插著的針管,還有接頭地方倒流出血的痕跡,殷果抿了抿嘴,將肉粥舀起一勺勺喂進簡亞澤嘴裏。
“你慢點,咳咳……”
殷果像填鴨一樣,一勺一勺直接往簡亞澤嘴裏灌,嗆得他治咳嗽。
看到簡亞澤眼淚都快咳出來了,殷果又連拍著他的背問道:“你沒事吧。”
“你找到姘頭,也不用謀殺親夫吧。”
謀殺你妹!殷果報複性地重重往簡亞澤背上拍了兩下。
越是拍,簡亞澤越是咳得厲害。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咳還是假咳。
看到簡亞澤額頭上冒出冷汗,雙手捂在肚子上,她才發覺不對勁。
“你到底怎麼了?我去叫醫生來!”
“別去。”簡亞澤抓住殷果的手臂,她明顯感覺到簡亞澤全身在發抖。
簡亞澤壓抑住疼痛,笑著對殷果說:“你下手真的很重。”
她……剛才隻顧著生氣,竟然忘了簡亞澤才剛做完手術。
“好痛,你抱著我好嗎?”簡亞澤忍著痛說。
“不行,我幫你叫醫生。”
“就一會好嗎?你抱著我,就不痛了。”
殷果受不了簡亞澤祈求的眼神,心下一軟,坐在床邊被簡亞澤抱了個滿懷。
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的諾晨,並沒有生氣地向前再提上簡亞澤兩腳,雪上加霜,他緩緩走到他們身邊,突然說:“我也要抱。”
這個時候,在C市的某家醫院病房裏麵,第一次一家人團聚相擁的畫麵看上去格外的溫馨。
現在他真的不覺得痛,全身都被殷果和諾晨的溫暖所包圍,如果一直這些下去該多好。
自從那天之後,諾晨雖然跟簡亞澤經常拌嘴,但卻天天嚷著要去醫院,就算趙龍說帶他去遊樂場玩,他也不去。
殷果拿諾晨沒辦法,再加上阿福出差沒人照顧,她就隻好臨時充當簡亞澤的臨時保姆,除了上廁所之外,吃飯喝水都要她照顧。
倒是趙龍很理解殷果,比較簡亞澤才是諾晨的親生父親,諾晨粘他是很正常的事。
他看到殷果手上戴的戒指很是安心,他願意等,等殷果辦好離婚手續之後再跟他回法國結婚。
“你現在不用掛水,可以自己吃飯了。”
看到放在小桌子上的飯菜,一種失落感油然而生,他此刻恨不得自己胃穿孔的同時,手也斷了,最後生活不能自理更好。
“爸爸,待會吃完飯帶我去下麵花園玩遙控車好不好?”
簡亞澤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不敢相信地抬頭看向諾晨,手忍不住顫唞起來,“你剛才叫我什麼?”
“爸爸。”諾晨沒有猶豫,沒有嘟嘴,而是很自然的叫道,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就連坐在諾晨身邊的殷果也是驚訝的表情看向諾晨。
這天晚上殷果哄諾晨睡覺以後,她站在陽台上吹著江風,外麵的夜景比她五年前離開時變得更加璀璨,霓虹閃爍,車水馬龍。
C市是她出生的城市,有她最愛的麻辣燙,冰粉涼蝦。回到C市總讓她有一種歸屬感,讓人聯想到落葉歸根這個詞,雖然她還不老,卻覺得就連C市的空氣都令她懷念。直到很多年以後,殷果才明白令她懷念的並不是C市,而是住在C市裏的那個人。
這次她回來,還沒有去拜祭過她的母親,她真是不孝。殷果看向江邊燈火輝煌的景色嘴邊露出一抹苦笑,她不知道帶著諾晨該如何同去麵對她的母親,害怕讓母親看到她殘缺不全的家庭,還有她千瘡百孔的感情。
在心裏她總是希望母親能看到她最幸福的一麵,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讓母親就算在天上也不用擔心,她可以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