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1 / 3)

男人點點頭,然後緩緩道,“以後你就是夫人的貼身侍女,好生服侍。”

“是。”碧色並無多言,隻是恭謹地對兩人行禮。

男人眼裏閃過一絲深沉,區區一個11歲的小女孩,為什麼會如此懂得進退,沒有一點小兒嬌態?那過於平靜的眼眸讓他心驚。

後,他特異與夫人去看著碧色葬了她的娘親,看了那孩子的居所——一間又破又小的茅草房,裏麵的東西也不多,都是破破爛爛的,但是卻有一個箱子。碧色就是帶著那一個破舊的箱子進入睿王府,成為睿王妃的貼身侍女,因為睿王妃喜歡碧色這個名字,就沒有另給她取一個名字,就喚她碧色。

她的本名不是碧色,而是憫凰,皇甫憫凰,繼承皇甫一族姓氏血統以及能力的人,字朱顏,小名絳兒。取化名碧色,不過是因為她的小名為“絳”。

一般人家都是在閨中女兒滿15歲及笄以後才會取字,從取字開始,女孩兒待字閨中,可以嫁人了。而她,7歲的時候就有了字,同時繼承了那個可以調動家族一切力量的玉印以及‘凰玉’。

她小時候曾經度過一段相當痛苦的日子,讓以後在青樓裏麵的生活也顯得無足輕重了。看盡了紅顏未老恩先斷,看遍了男人的絕情花心,看開了種種悲歡離合人情冷暖。因為那對於她而言根本無所謂,她早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有所謂了,對於別人的嬉笑怒罵快意人生,她都隻覺是奢侈,而她卻連嫉妒也沒有資格。

沒有人在乎她,所以她也不必在乎任何人。

在她的記憶裏麵,除了不斷的學習就是那些人冷漠平淡的麵容,虛偽的笑臉,連一些值得珍惜的回憶都沒有,這麼多年,她記得的,隻有過去那些痛苦的情景,那痛楚像是深入了骨髓,再也忘不了了。

她的娘親待她也不過如同一個陌生人,隻存在著那家主承傳的職責。她知道,自己如果不是延續著那個血脈的唯一的一個人,她的娘親是不會讓自己活下來的,即使,她是她的親生女兒,但是,那也是沒有任何不同的。

所以,那年,她母親苟且殘活,散盡金錢,而她知道可以救人的藥方,卻也不曾開口,看著娘親掙紮,然後死亡。最後,她沒有一點眼淚。她的娘親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都沒有開口求過她一句,最後那一年,也隻是公事公辦地,將那一切承傳的東西以及她的身世告訴她。

而那些,在她離開青樓的前一天,姑婆已經全部告訴她了,無論她娘親知道的,還是不知道的,她也都明白了。而那些秘密對於她來說,隻是當初為了活下去的承諾的附帶品而已。

她不喜歡這個塵世,人海茫茫,繁囂喧雜,若非為了尋找繼承者,此刻的她恐怕已經在找一處幽靜的地方,結廬而居,不問世事,一人終老。

買下她的是天朔皇帝天朔政最重用最信任的睿王爺,天朔景。天朔景可以說是曆代天朔皇室的例外,沒有被帝皇忌諱,反而委以重任,現在的他是天朔政的左右臂膀,也是皇帝唯一承認的兄弟。這個人在朝堂之上,隻能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能夠安穩地坐在那個位置上麵,他也絕對不是什麼普通人物。而那位夫人是他唯一的妻,緹葦。

睿王府裏麵的境況並沒有她想象中的複雜,隻得王妃一名,世子兩名,沒有側妃,沒有庶妃,沒有侍寢,除了幾名侍奉緹葦夫人的侍女,根本沒有幾個女人。

王爺夫婦心意相同,夫唱婦隨,羨煞旁人。縱然緹葦夫人有妒婦之名,那又如何?

她曾經以為,睿王爺或許是男人中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