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完全有利於她自己的買賣是不可行的。
碧色看著蒼極湛桀離開的背影,心裏隻有這麼一句話。
到底是什麼讓蒼極湛桀放棄了那個位置所代表的東西,碧色並不了解,也無意去了解。對於碧色來說,蒼極湛桀怎麼想也沒有關係,他們之間不過是一個簡單的陳規習俗聊作約束罷了。
無論他答應與否,走到最後,也就大概是那樣的結局。她離開天朔後,繼承那個位置的,是那個她聽說過卻從未見過的孩子,蒼極湛桀唯一的妹妹,蒼極旃雅。因為蒼極旃雅的繼位,她和蒼極湛桀的婚約便不再有效。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比蒼極旃雅與他有著更加親密的血緣關係了。那麼,當初聯姻的目的也就不存在了。
隻不過,少了她手上的凰玉,他永遠沒有辦法進入那個地方。
他,為什麼會放棄呢?這個交易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害處……
而從那天以後,她就沒有再見到蒼極湛桀,聽朔時說,他已經離開了京城,繼續四處遊曆了。
澄丹從外麵走進來,越過傾國傾城清絕無雙的主子,眼睛就看著那個溫潤的白玉玉佩,眼底透著絲絲的渴望,絲絲的嫉恨,即使平時壓抑地再好,看到這個皇甫家家主的證明,她也控製不住了。
她是……澄丹看向碧色,眼裏竟然帶著一絲期望。
可是碧色根本沒有看她。
忽然,澄丹覺得有點微痛,然後,就失去了所有感覺,最後她的眼裏是那一塊白晃晃的白玉。
“怎麼了?”輕柔悅耳的嗓音讓澄丹一驚,發現自己手上捧著的東西全涼了卻還呆呆的站在那裏,她的主子手上拿著的也不是那塊凰玉,隻是一本裝訂很普通的書。
難道那是她的錯覺?!
澄丹下意識四處看看,卻根本沒有發現任何不對的地方。
她尷尬地在桌上放下東西,說了兩句就退了出去,才關上了門,她就不安地為自己把脈,可是還是什麼異常都沒有。忐忑的心多少安穩了下來,她自嘲地笑笑,笑自己的小心,忘記了房內那個主子是專修醫術而不是和她這樣學習用毒的,就這樣想著,她快步離開了這裏,因為關上門,她沒有看見她以為無害的女子在自己的軟枕下麵摸出一個精巧的藥盅子。
看著那幅畫像,天朔碧色恢複本容的畫像,天朔政重重地坐到椅子上,被手攥著的手把套子有些扭曲了,然那幅畫還是平平整整地放在桌上。
初看那一刻,他幾乎以為自己看錯,畫中的女子就是當年那個嬌縱的女人。
雖然,那張臉比起當年的那個女子,更是精致絕麗,但是五官之中,依然是有六七分是和“她”是一樣的。但是,畫中的這個女孩在這個年紀已經帶著這樣的眼神,淡淡的,冷冷的,整個人冷冷清清的不帶一點人氣,恍如當年皇甫家被滅後的“她”。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那時他會看錯了眼,以為她就是“她”。
心裏微微扯起一絲愧疚,但是他很快就恢複成平常沒有什麼表情的樣子,手鬆開,讓太監把畫收下,然後看著那個跪在地上,臉上卻看不到一分恭謹的景睿朔時。
景睿朔時和天朔碧色交好的事情幾乎每個人都知道了。原本還有些人以為這代表政場上兩大勢力的聯合,然而拜祭之後的舉動讓人大跌眼鏡的同時不得不再次審視兩者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