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堡小住,擔心廚子燒的菜不合胃口,梳頭的丫頭手腳重,更衣的丫頭不會配衣。。。。。。。。嘀嘀咕咕的,索性把府中侍候她的丫頭和廚子全部帶上。

府中忙成了一團,每個庭院中都在收拾行李,反倒是碧兒住的院子清清靜靜的。她和君問天在君府和飛天堡都有衣衫和常用的物品,什麼也不要收拾。

可能是院中太靜了,靜得讓人有點發慌。

天,漆黑一團,又飄起了毛毛細雨。君問天在廂房外的回廊來來回回走了不下百次,真正的從心底湧現出一種無力感。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當他對碧兒說出白蓮實際是他妹妹時,碧兒足足凝視了他好一會,小臉呆愕著,然後,從他腿上坐起,一言不發的走開了。

一整天,她都象在躲著他,雖然也象以往一樣去娘親的廂房問安,和君總管說幾句玩笑,逗逗憨厚的白一漢,可是她的眼神一次都沒有看向他。

她怕他,也許是嫌他髒吧!

君問天猝然掩麵,滿廊的燈籠,照得他象無所遁形,狼狽不堪。

生平頭一回,失卻了自信。手握成拳,不禁懷疑,他和她的緣份真的就這麼短嗎?

夜深了,他站在自己的廂房門前,卻不敢推開,他不願看到碧兒鄙夷的眼神。如果碧兒現在提出離開他,他不知道還能不能出聲攔住她,不,他要攔住她的,她是他的娘子,他們已經孕育了一個孩子,他的生命已經為她重新燃放出火花,不能就這樣熄滅。

君問天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了房門。碧兒和衣靜靜躺在臥榻上,手墊在頭下,眼睛微閉。他放輕腳步走過去,坐在他身邊,輕撫碧兒粉嫩的麵容。

“怎麼到現在才回來?我等了你好久,腿又腫了,揉揉!”碧兒睜開眼,嬌嗔地把腿擱在他膝上,手圈住他的脖子,“懷孕好麻煩,為什麼要我懷孕,你不懷呢?”

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就這麼被安撫得款款入懷。

“你懷的孩子比較漂亮,我要是懷孕,全蒙古的人會逃得光光的。”他感動地吻吻她的唇角,輕柔地為她按摩著微腫的小腿。

“不錯,你有自知之明。婆婆大人的行李收拾好了嗎?我看她是恨不得把君府直接搬到飛天堡了,唉,我是想讓她出去開開心,沒想到她太這麼大費周折,早知不多嘴了。”碧兒淘氣地吐吐舌頭。

“娘親戀舊呀!碧兒,”他扳過她小臉麵對他,“不想和我談點別的嗎?”

“例如?”她壞壞的笑了。

君問天歎了口氣,此刻的她笑得像隻狐獨狸,害他還提心吊膽的,原來她是故意整他的。“我這一天,從頭到腳,每塊肉都在哆嗦。碧兒,不要離開我,好嗎?有些事我沒得選擇的。”

“瞧你緊張的,我是賴上你了,老公。哦,我們一起泡個澡好不好?”大眼眨呀眨的,不知是打什麼念頭。可他寵她呀,什麼都依她。

浴桶很大,兩個人同浴足可以的。已是春天,君問天怕她凍著,讓丫環點了兩個火盆,屋內瞬時暖如初夏。屏退了所有人,她由他寬衣解帶,抱著同跨進浴桶。

舒服地長長歎了一聲,碧兒整個身子浸在水中,調皮地捧著水在君問天身上澆來澆去,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春光有多燦爛。

“碧兒!”君問天緊緊摟住她,“告訴我,你還是愛我的?”

碧兒直笑,忽然非常嚴肅地正了正臉,“你不是講過過去的事介意不得,隻要你從現在到將來,一心一意愛我就可以啦!我要的是你的現在和將來,過去的就隨風而逝吧!”

“你真是老天賜給我最貴最貴的寶物。”他失笑,溫柔的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