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該是蘇醒的時候,我和幾個臥底在趙管家的幫助下,把裝著秋香的棺材換下白蓮夫人的棺材,剛悄然出了堡,不曾想刮起了一陣大風,棺材飛上了天,我們用了半夜的功夫才在草原中心的湖邊找到了白蓮夫人,然後我把她帶到了大都,藏在四海錢莊韓莊主隔壁的一個小院中。有件事,我一直覺得奇怪,似乎堡主夫人看見了我從棺材中把白蓮夫人抱出來的,她幾次三番暗示過我。”

君問天微閉下眼,那天碧兒從天上掉到草原上,剛好看到了那一幕。一切都是冥冥中的注定,從那時起,碧兒就和他扯上關係了。他是上天賜給他的一份福氣,他的小闖禍精呀,現在睡了嗎?是不是在恨他呢?

“王爺沒有做到大汗,自然不敢善罷幹休,招兵買馬一事更加重要,他要蓄勢以待,在合適的時候合適的機會,把屬於他的大汗之位重新奪回來。他想借助堡主的財力與堡主和遼國的親戚關係,幫他東山再起。大軍圍攻汴京,一直不攻,其實就是四王爺在等堡主的回應。堡主偏偏這時與大汗熟稔了起來,四王爺疾憤之下,放風給潘念皓,讓他狀告堡主殺妻,繼而開棺發現屍體被換,讓堡主陷入一團亂麻之中,這其實是四王爺給堡主的一個下馬威。”

“包括白蓮之死、緋兒之死?”君問天冷漠地抬起眼。

哲別眼中掠過一絲淒涼,“堡主,白蓮之死不是四王爺送給你的一個大禮嗎?一來再沒人作證駱雲飛是遼國王子,二來可以讓堡主從殺妻案中解脫出來。堡主應該現在對四王爺感恩涕零的。打一下揉一下,這是四王爺喜歡的方法。緋兒之死。。。。。”他突然說不出來了。

“是你殺的嗎?”

哲別痛苦地搖搖頭,“不是我,不是。。。。。。如果我預測不錯,應該是趙總管殺的。”

君問天再覺得住氣,平靜的俊容還是稍微抽搐了下,“據我所知,趙總管應該是三王爺安排在飛天堡中的臥底。”

“是,他是三王爺的人,可也聽從四王爺的吩咐。趙總管老奸巨滑,是所有臥底中身手和輕功最高的。大汗之位未確定是誰時,他一直都持觀望之態,對兩位王爺都不得罪。他是一棵牆頭草,哪邊風大就朝哪邊傾。四王爺察覺我是三王爺人時,密令他殺緋兒震懾於我,臥底中也隻有他可以做得天衣無縫。他戴了麵具,妝成我的體型,先藥迷了舒園的大小,然後奸殺了緋兒,故意讓碧兒夫人理解成是我所為。沒想到夫人根本不上當,她找到我,我立刻感到身份暴露,急急回王府探聽,王爺對我下手了。然後我就到了堡主你這裏。”一口氣說完,哲別已是氣喘籲籲,喝了一大杯水,好一會,才緩過神來,隻覺得裏麵的內衫濕得透透。

君問天沉思著,久久都沒有講話。

聽哲別說來,白蓮之死,確實是拖雷伸出的友好之臂,駱雲飛的身份原來早已暴露,這次再加上白翩翩的詭計,若追究,他君問天再有三頭六臂,也逃脫不了。移棺換屍在白蓮出現之後,與他再也扯不上邊。但這支友好之臂伸得太晚也太殘忍了。其實哪是友好之臂,分時是拖雷一步步逼著他就範。

“大將軍,你怎麼不好奇大汗對你的失蹤不關注呢?好歹你也為他出生入死、潛伏這麼多年?”君問天突然問道。

哲別長歎一聲,“四王爺殘忍在外表,大汗卻是冷在心中。象我這樣的將軍,蒙古國有的是。我現在身份被四王爺識破,若我活著,他們兄弟日後怎麼麵對?大汗是存心不救我,不然四王爺也沒機會對我下手。君心難測,伴君如伴虎。我現在已是大汗的眼中的一顆沙子,揉掉才舒適。這二個月,我什麼都想明白了。自己隻是兩個王爺手中的一顆棋子,明爭暗鬥,最後粉身碎骨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