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在地,狼狽地在地上扭著、掙紮著、啼叫著。

怎麼回事?

“天。。。。。。”朱敏呻[yín]一聲,緩緩睜開眼,兩腿癱軟在地上,君無憶哭倒在她懷中。

南山寺的值日住持無憶手中提著一個裝香油的空木桶,一臉蒼白地站在她們麵前,黑馬的身下,是一整桶的香油。原來黑馬踩著了香油,摔得四腳朝天爬不起來。

眾人驚懼的目光立即換成激賞的眸光,崇拜地看著在危急時刻還能那麼大智大勇的活菩薩,不禁一個個雙手合十,齊呼佛號。

無憶一步步向朱敏走去,蒼白的膚色緩緩恢複了血色,他斥責地瞪著她,眼底泛出痛楚的心酸。朱敏仰起臉,呆滯的目光望著他,身子抖得宛若風中搖曳的燭火,他彎身抱起君無憶,一手拉起朱敏。

“你現在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無憶毫不在意四周射過來的愕然目光,厲聲說道,“三年了,你瞞得我好緊。若不是今天相遇,我還不知我已經有了這麼大的女兒了。”

朱敏咬著唇,眼中盈滿無助的淚,“對不起,我。。。。。。亦是身不由已。我今天就是特地找你來商量的,你。。。。。。。還能遵守三年前對我的承諾嗎?”王夫人已經識破她的詭計,再回到君府,依照君問天的性子,無故被人這樣惡耍,而且還是這麼大的一個騙局,她定然死路一條。她看穿了,君問天對她絕對不會再回心轉意,又失去王夫人的依傍,她隻能逃了。眼前這個男人,現在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隻是他不再是從前的小僧侶,已升為值日住持,他肯為她扔下一切,帶她走嗎?

“如果我能遵守,你呢?能拋棄現在的一切嗎?”無憶咄咄地問道。

朱敏哽咽地點點頭,“我現在。。。。。。已一無所有,除了無憶,不,不是指你,”她難為情地低下頭,“孩子名喚無憶。”

無憶閉上眼,從前,南山寺上有一個潛心修行、無情無俗的小和尚,每過幾天,就看到一個美麗的少婦來寺中敬香,每次,他都聽到她在向佛祖祈求,讓一個名喚君問天的男人愛上她,給她一個孩子。有天,天下大雨,少婦上山時淋濕了,他帶她到客房中換衣衫。一進客房,她不知是頭暈還是怎的,突然跌倒在他懷裏。抱著豐盈滾燙的身子,他未經人事的健壯身體驀地湧上了一股熱流。他還在猶豫間,她火熱的唇貼上了他的,口中喃喃自語,她寂寞太久太久了。渾身的血液嗡地一下衝上頭頂,他忘了佛祖,忘了清規,眼中隻有她雪白的身子、嫵媚的嚶嚀,他放任本能的衝動,緊緊地抱住了她。

隔了幾日,她又過來,他們躲在客房中纏綿,不知疲倦。他說他願意為她還俗,帶她回老家,做一對平凡的夫妻,他承諾他會一輩子都對她好。她冷冷一笑,沒有回答。從那以後,她就沒有再來過南山寺。

他千方百計地打聽,過了三個月,他得知她原來是飛天堡堡主的三夫人,腹中正懷著君家的後人。

他那一雙年輕光湛的眼,從此後,忽然風霜了起來。年輕的容顏上,有了化不開的愁鬱。

他知道他隻不過是她打發寂寞時的一時發泄,說不定,她早已忘了他。他應該恨這個女人,可是他卻把她烙在了心底,不知因為什麼。

“好,我遵守我的承諾,但是你必須要和從前斷個徹底。”他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會的,會的。。。。。。。”朱敏驚喜地扯住了他的僧服,“那你現在帶我們娘倆走吧!”

“三夫人,你要去哪呀?”君南長臂一伸,隔在了無憶與朱敏之間,衣衫上血跡斑斑,秀珠俏臉緊繃,身上的羅裙被劃破了多處,懷中的君詩霖雙眸瞪得溜圓,小臉上是不合年齡的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