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說好,爹娘可能早有此意,隻是礙著麵子,下不了台階開口。這山穀離姐姐家也近,姐夫人很好,住在這裏,他們也有人照應。

幾日後,兩人戀戀不舍地騎著馬,往大都駛去。

可兒雖遲鈍,可還是感覺到來山穀時,和這一刻,韓江流對她有點不同了。兩個人之間的擁抱很自然,他還會冷不丁地吻吻她。對她的體貼、嗬護越來越多。

這個變化,讓可兒在回大都的路上,嘴角一直噙著甜甜的笑意。

路過飛天堡的草原時,韓江流帶著可兒去了飛天堡。草原中心的大湖邊,有一座小木屋,君問天一手抱著一個孩子,站在湖邊,兩眼發直。

陸可兒在第一眼看到君問天時,就從這個俊美絕倫的男人身上,感覺到深深的悲傷和痛絕。

他雖然禮貌地把他們領進木屋,讓傭仆上茶點。可兒覺著他就是一具會說話的木人,已經沒有一點生氣、活力。

韓江流提出想看看碧兒。

君問天領著他們走進地下室,可兒看到水晶棺材之中躺著的卷發姐姐,淚水奪眶而出。

君問天對卷發姐姐的愛,是沒有任何人可以相比的。愛一個人愛到這種程度,她想連上天都會被感動的。

“君堡主,姐姐一定會回來的。”她對君問天說,用無限的真摯。

“嗯,碧兒有點貪玩,可能一時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君問天點頭。

韓江流咬著唇,唇瓣一縷鮮紅的血跡。

兩個人離開了飛天堡,大都越來越近了。

“夫君,如果卷發姐姐回來,你。。。。。。要怎麼做?”可兒突然想知道這個答案。

“把她裝在心裏,一輩子守望著她,真心地祝福她和君兄。”韓江流也不隱瞞,“可兒,對不起!”

“不,夫君,我。。。。。。喜歡上的就是你的。。。。。。重情重義。不然,以我那樣的眼睛、平凡的麵容、還有那樣的家境,怎麼敢高攀夫君呢?因為夫君是不同的,我就是厚著臉皮,鐵了心的想嫁夫君。”她不笨,知道他真的是她命定的良人。

“我的小可兒,你。。。。。。。這麼溫柔、懂事,乖巧。。。。。。。配得上任何人。”他動情地抱了抱她。

他的小可兒?

多麼開心啊,這是他對她親昵的稱呼,可兒羞澀地偎進他的懷抱,覺著渾身輕飄飄如羽毛般,嫁到這樣的夫君,自已定是老天最寵愛的幸運之人,是天下最有福氣的女子,她作夢都會笑,花兒都要在她麵前失色。

可兒的嘴角愉悅地綻開了一朵花,她都快被這滿滿的幸福給窒住了。

可是韓府中卻有另一個人,自怨自憐的,為命運的不公而痛苦著。痛苦到不能自撥時,在月色如銀的夜晚,割脈自殺。

番外三:不是刻骨銘心(八)

夜深更重,管竹琴坐在梳妝台前,對鏡而照,美麗的雙目盈滿晶瑩的淚。

鏡中映出一個水樣的女子,瓜子臉,丹鳳眼,紅唇一點薄潤如櫻,膚白若雪,身形窈窕,顧盼間正如其名,高雅清麗如一首娟秀小詩,詩內蘊著一點滄桑、流轉著萬種風情。

她雖不是出身名門,可也寫得一手好字,彈得一手好琴,最難得的,是她有經商的天賦,她是溫和的,在溫和之中令你愉悅,令你信服。

這樣的女子,嫁進誰家都不是高攀。可她選擇了韓府,選擇了兩妻共侍一夫,那是因為她深深愛慕著韓江流,也聽爹爹說起四海錢莊與陸家當鋪之間的恩恩怨怨,陸可兒隻不過是一個犧牲品。她嫁進這樣的人家,非常自信不會受到任何委屈的,也非常自信她會得到夫君全心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