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要舉辦選美比賽啊?」他看著會場中爭奇鬥豔的女人們,對她們的打扮嘖嘖稱奇。「怪怪!他們大概把國外服裝秀裏的玩意兒都給穿到身上去了。」

羽毛、亮片少不了,雪紡紗、三寸高的細跟高跟鞋更是不可或缺。沒錯,這類上流社交圈的宴會,參加的仕女們本來就會盛裝出席,可今天不能隻是用盛裝來形容,她們簡直可以說是絞盡腦汁,要讓自己豔冠群芳!

「天霽,你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種場合你來得比我多,如果你都不清楚,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其實冷天霽心裏明白得很,那些女人之所以會作這種打扮,純粹是為了不想讓無雙給比下去。

他的態度,讓李子毅自知再問下去隻會自討沒趣,因此也沒多費力和他在這個話題上多做討論,反而開始看看今天與會人士到底有哪些。經過三十秒的審視,他有了個結論——

「天霽,今天的晚宴男人好像特別的多!」一些幾乎不參與任何社交活動的男人這會兒都出席了,更奇特的是,他們身邊居然沒有半個女伴!

「我有眼睛,我自己會看。」

這些色欲薰心的男人,若想要看到什麽絕色尤物的話,他們可要大失所望了。

他的無雙,雖然長得清秀可人、氣韻獨特,但要符合那些獸性大發的男人們對於尤物的期望……還差上那麽大一截。

再加上她從不刻意打扮,也絕不會為了別人的喜好作裝扮上的改變,如此一來,她頂多叫個氣質美人,離豔光四射這種亮到會傷眼的形容詞,簡直天美地遠。

冷天霽冷冷地瞥向在場的男性,十分不以為然的說了麽一句——

「全是群眼光淺短、目光如豆,不懂得欣賞女人的家夥。」

「是、是、是。」李子毅頗不是滋味的說道:「我們全是眼光淺短、目光如豆的男人,」他看到冷天霽以帶著敵視的眼光,掃視過全場那些不懷好意的男人。「不過您老兄好像忘了一件事,幾個月前,您好像還是咱們這群一丘之貉中的一分子。」

他的話讓冷天霽停止以眼神殺人的行為,用他那銳利如鷹的雙眸,要求他做個合理解釋。

李子毅聳肩道:

「要是你不健忘,前幾個月,」究竟是幾個月他也忘了,不過至多不超過半年。「你才被記者拍到和一個叫華什麼的女演員半夜從飯店走出來的鏡頭。」

「你如果有時間去記這些莫須有的事情,不如花點時間在你的事業上,我想李伯伯應該會更感欣慰才是。」

「莫須有?」李子毅嘖嘖有聲的說:「連照片都出來了,怎麽會是莫須有的事呢?不過我也真是佩服你耶,平均每二至三個月,便會傳出一次緋聞的你,居然能讓那位陸小姐心甘情願、死心攝地、無怨無悔的留在你身邊看來,我還得多向你學習、學習才是。」

明褒暗貶,說得冷天霽是啞口無言。

在他傷愈歸隊後,與他有關的緋聞指數,相較於受傷之前,簡直高得驚人。

一些商界的朋友們,以為他隻是想證明自己的能耐,殊不知,他這麽做的真正用意,卻是想引起某個他們並不認識的女人的嫉妒而已。

可不論他怎麽做,她就是沒出現過一個正常戀愛中女人該有的反應。

為了她,他改變了自己對女人的想法及態度;也因為她—他開始反省自己那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個性;更因為她,他放棄原先那種周旋在群花之間的愛情遊戲。

但是,他的改變—她始終無動於衷。

他為了一個女人付出了如此之多,她卻沒有任何的表示!

老天!他甚至不曉得,在她心中,自己的定位究竟為何!

他是個商人,一個天生的商人,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先確定自己是否能從中獲取等值、甚至是更多的回報,才能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與她的關係充滿著未知,而這個未知讓他裹足不前,讓他停留在原地觀望,讓他不敢將自己的感情投入……因為他怕……他怕……

他怕自已成了個笑柄,一個自日作多情的笨蛋。

「你什麼都不懂。」對於李子毅的嘲諷,冷天霽隻是淡淡的回應。

「你不說,我怎麼會懂?」

「等到有一天,你心中也出現了一個處處都讓你無法掌握的對象時,你就會明白我的感受。」

「無法掌握?」陸之毅不解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說。

但是,當他看著冷天霽如臨大敵般、全身戒備的盯著在場每一個男人時,他突然稍稍能體會他的感覺。

「天霽,該不會是你壓根兒不清楚,這個陸小姐究竟愛不愛你,是吧?」

冷天霽聞言,臉色一變,靜默了下來。

「其實,你是很想知道、很想弄清楚的,對不對?」換作是他,他絕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既然你想知道,為什麼不問她?」

「這種事有什麼好問的?如果她想說,她自己會來告訴我。」

「現在的情形就是:你沒問,她沒說,所以你才會這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