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賣?他餓了,想吃東西。”

“有的有的。”兩個護士剛皺起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我們醫院旁邊就有一家不錯的飯店。張先生想吃什麼,我們幫您訂。”

“斷胳膊斷腿腦震蕩該補什麼麻煩你們看著點。”餘隨心說完扭頭問張業成,“你錢包呢?”

“坐早上的飛機來的?”張業成招呼餘隨心坐到他旁邊,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故意板著臉教訓她說,“都這麼大了也不知道好好兒照顧自己。為什麼不好好兒吃飯?”

“不想吃罷了。我昨天就到了。”餘隨心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明明知道他會生氣,但餘隨心就是要說出來,就是想讓他生氣。

果然,話音剛落,餘隨心就感覺到手被攥得生疼。

“昨天,是嗎?”張業成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問,“那為什麼現在才來醫院?”

“沒時間。”餘隨心皺著眉,卻不喊疼。

“不是說專程來看我死了沒有嗎?”他的聲音因為克製而發著顫。

“我好像沒說‘專程’兩個字吧?”餘隨心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問,“這裏有我爸媽,——你哥哥嫂子,你覺得我應該先看誰?”

張業成好一會兒沒有說話,隻是用盡全力攥著她的手。

“……打算什麼時候走?”過了好久,他啞著嗓子問她。

“晚上八點的飛機。”

張業成猛地抬起頭直視著她,沉聲道:“不準走。”

“你以為你攔得住我?”餘隨心跟他對視著,眼神沒有絲毫退讓。

張業成看了她好一會兒,眼神越來越深沉,也越來越柔和。

“心兒,陪我兩天,就兩天,好不好?”

“王岩你發什麼瘋?放開我!”齊樂寧邊說邊拿包砸王岩攥著自己胳膊的手。

王岩熟門熟路地把她拖到二樓的休息室,摔上門,一把將她按在牆上,逼視著她,黑著臉警告道:“齊樂寧,以後再讓我看到你跟其他男人調笑,我絕不會放過你。”

齊樂寧毫不示弱地回視著他的目光,冷笑兩聲,反問道:“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幹涉我的生活?”

王岩騰出一隻手捏緊她微微揚起的下巴,張嘴便咬了下去。

“你以為一張紙在我這裏的作用有多大?”王岩將她抵在牆上,喘著氣,冷聲道,“你發瘋撒潑,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女人嘛,都這樣。但如果你再敢跳出圈子玩兒,看我怎麼收拾你。”

齊樂寧直覺得心裏瞬間冰冷,荒涼一片。

“你試試。我等著。”她咬牙扔出這麼六個字。

王岩紅著眼她的手胡亂按到她的心口處,篤定地看著她:“你前麵愛我愛得那麼慘,我不信這裏會變。”說完這些他晃著她的吼道,“齊樂寧,耍脾氣要有限度。三年了。我說過我後悔了,我說過一切重新來過。你還要我怎麼樣?你還要折騰多久?”

“你不是後悔了。”齊樂寧冷冷地逼視著他的目光,嘴角帶著嘲諷,“你是看不得我跟其他人在一塊兒。王岩,你什麼時候後悔的?我帶一個男的回家那次,對嗎?”

“我他媽在那之前就後悔了!”王岩一拳捶在牆上,眼睛因為生氣、憤怒而閃著陰鷙的光,“我不在乎那次,但你以後不準再在我麵前再提那件事。”

齊樂寧笑了。

“王岩,我一個未婚適齡女性的私生活跟你有關係嗎?你覺得我會怕你在乎?”

門外,路長安正跟餘隨心通話。

“進去好一會兒了,隨心,你看——”路長安的聲音溫潤和煦,但臉色卻不怎麼好看。

“你覺得小寧有危險嗎?”餘隨心被路長安接二連三的電話搞得心裏發虛,有些拿不準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