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慣了蘇晗的雷厲風行,習慣了蘇晗的訓斥苛責,慢慢地忘了她本是女兒身,忽然之間告訴他,她要成為侯府嫡妻,是名副其實的災難事件。
時開甩下一群圍繞在身邊哭訴的妾室,躲到書房去喝悶酒,暗自罵著老天不開眼,埋怨著太後毀人不倦。
蘇晗殺人的樣子,就像切白菜一般輕易,她若嫁進門來,他所鍾愛的這些小妾,估計不出三天就被殺光了。而自己,做她夫君是假,恐怕為奴才是真。
“唉!”時開長歎一聲,“天不容我!”
語聲未落,室內燈燭忽然熄滅。
時開心頭升起不祥之感,以為自己厄運未盡遇到了鬼,跳起來,大聲呼喝下人進來掌燈。■思■兔■網■
室內重現光明之際,時開又發現,近在手邊的佳釀、銀杯不見了,卻多了一把精巧的匕首。
這匕首,他認得,是蘇晗隨身攜帶之物。
蘇晗看不起自己,不願下嫁,這是一定的。她夜間來訪,必定不是為了來和自己慶祝成親之喜。她定是想出了什麼妙計,可以使得婚事黃掉。
念及此,時開頓覺周身舒暢無比,拿起匕首,走至院中,四下觀望。
書房屋頂上,有一人臥姿慵懶,對月飲酒。
時開手一揮,喝令下人:“都給我滾遠點兒!”
下人們都曉得侯爺今日心情奇差,聞此言,高興還來不及,各自快步離去。
時開前腳把人攆走,後腳就後悔了,看著高高的房頂直打怵——把人叫回來搬梯子,太丟人了;自己爬牆摸到屋頂上,更丟人。怪隻怪他隻會舞文弄墨,拳腳功夫僅限於兒時學了幾趟拳。若會些輕功劍法,屋頂上那位也不至於會對他橫豎看不上眼。
蘇晗此時心情不錯,看出時開為難之處,飛身越到當院,把他拎上了屋頂。
時開小心翼翼地坐在瓦片上,一動也不敢動,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問道:“將軍夜間來訪,為何不到廳堂安坐?”
“上麵敞亮。”蘇晗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酒不錯。”
“此酒是陳年藍橋,味道的確風雅,若是合將軍心意……”
“說正事。”蘇晗打斷他。
“是。”時開出於習慣,立即挺直了腰杆,洗耳恭聽。
“太後懿旨到將軍府之際,恰逢我心疾發作,是以不曾接旨。”
“如此可真是……”時開滿臉喜色,卻不敢把話說完,咽了口唾沫,把“可喜可賀”四字一並吞回腹中。
“其實,若是你我成親也不錯。”蘇晗麵色冷淡,目光如炬,“一來,妾室殺盡可正家風;二來,教你習武可強身健體。”
時開隻覺背後直冒冷風,心裏暗罵麵前人就是個活生生的女閻王。好在他文采出眾,善於抓住對方言辭中的關鍵字眼,幹笑兩聲,道:“若是將軍與我不成親呢?”
“不成親自然也有好處,你繼續風流快活,我還能幫你物色一位溫柔似水的夫人。”蘇晗拍拍他的肩頭,“說實話,你選哪條路?”
時開拐彎抹角地道:“在下素來敬仰將軍驍勇善戰,從未動過高攀的念頭。”
“實話?”
時開忙不迭點頭,“實話,實話。”
“如此,就依我之見,過些日子你另結良緣。”蘇晗懶洋洋地躺下`身去,卻吩咐時開,“站起來。”
時開不解。
蘇晗聲調低了幾分,語氣卻陰沉了幾分,“站起來!”
時開費了些力氣才站起身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