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遠,盼著是一回事,真懷孕是另外一回事。沒想到,事情居然在今日有了著落,在楚雲錚生辰這一日。
她來不及和利文清多說什麼,拔腿又往外走,她得去告訴他。
利文清拉住翡翠,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實在弄不懂蘇晗為何放著醫官不要,要自己給她把脈。
翡翠這才苦笑著把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待回到府中,卻已不見蘇晗的身影,問過人,才知道她騎馬去山裏了。翡翠又是一番搖頭歎息,懷孕的人了,這樣四處走動怎麼行呢?
蘇晗快馬加鞭,直奔桾山而去。路上,後方有一匹快馬追了上來。
蘇晗回頭去看,入目的是肖複,便減低了馬速,問道:“去山上有事?”
肖複點頭,“嗯,瀟瀟有些東西落在了山上,我幫她取回來。”
蘇晗多看了他幾眼,橫看豎看也看不出他有成家的樣子,一切如舊。
“一個女人家,盯著男人這麼看,合適麼?”肖複斜了她一眼。
蘇晗抿了抿嘴,“合適不合適我也看了,怎麼樣吧?你這張臉不是給人看的麼?”
“是給人看的。”肖複把人字咬得很重。
蘇晗氣苦,想對他掄鞭子。
肖複問她:“你今日怎麼又跑出來了?”
蘇晗不自主地笑了起來,“我有好事要告訴遼王。”
“你口中的喜事——”肖複保留意見。
這種事,蘇晗沒道理和他說,轉而提起了香綺漠的事,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末了道:“你和瀟瀟怎樣?若是可以,就勸勸她。”繼而又是不解,“香綺漠年紀也不大,為何急於把產業轉手呢?”
“許是做膩了人中神仙,要去新天新地闖蕩。”肖複微一沉吟,道,“瀟瀟那邊,我試試看。”
在香綺瀟心裏,她的兄長如今的價值,不過是她用來和他成婚的一個便利的條件,除此之外,再無親情可言。那份冷漠,令人不解。可若是兄妹關係親厚,香綺瀟也就不會利用了吧——利用誰,就是在傷害誰,若做不到漠視,香綺瀟根本就沒辦法去利用誰。
兩人說了會兒話,便快馬加鞭,到了桾山後山。
遠遠就看到三個人並排站定,和一名黑衣人對峙著。而成傲天則悠然立於一塊岩石之上。
蘇晗凝眸相看,黑衣人竟是楚雲錚。
她心裏焦急,卻也隻能強行按捺下來,因為顧及著自己如今的情況。
肖複起初也是臉色一變,欲上前相助,卻見成傲天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隻得停下腳步。
楚雲錚手裏不是他最擅長的寶刀,是成傲天的佩劍。這一點讓蘇晗不解,從而也就有些擔心。而與他對峙的三個人,手中亦皆是長劍。
楚雲錚唇角勾著一絲笑,難得他在人前現出笑意,但在這情形下,卻隻會讓人覺得倨傲、藐視群雄。右手揚起,一道淡淡紫光閃現。
長劍在手,他的氣息亦隨之改變,周身的寒意與劍氣的寒意合二為一,人劍合一,劍氣如虹,殺氣滔天。
蘇晗從不知道,他的劍法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那三個人亦在同時拔劍而出,各尋了有利的方位,對了個眼色,一起全力出擊。
楚雲錚手中長劍劃出一道寒氣襲人的弧線,一招反攻三人。
長劍翻飛,無孔不入,人與長劍,一時如翩翩落花般輕靈,一時又如狂風巨浪般凜冽迅猛。
扣人心弦的交戰,被他生生演繹出了風情,帶著殺氣、殘酷的別樣的風情。
劍勢越來越快,劍光隨之交錯成一道迤邐無邊的光圈,將周圍三人隔絕在外。
他在劍光籠罩之下,招招迅捷如電,蘇晗已無法看清他的招式。她隻盼著快些結束,隻盼著他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