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門前斬首示眾,史冊上永書罵名!”

言官倒吸一口冷氣,各自慶幸去歲不曾以此事為由上奏。

其餘官員,尤其武官,隻覺胸腔內豪情馳騁。這番話,莫非雄心萬丈,莫非有著創建盛世、威服四海的豪氣與氣魄,帝王也罷,不敢說。

繼而,楚雲錚道:

“如今朕與皇後皆在盛年,又舉案齊眉,是以後宮不會再添新色。選秀一事,留,每年為功臣、忠臣挑選佳麗,為後宮挑選宮女。眾卿不可再提嬪妃之事,正如朕與皇後不提前朝事、眾卿平日諸事。”

是表態,他和蘇晗還年輕,感情又好得很,不需要別的女子介入。亦是警告,再提此事的話,就別怪他讓肖衣衛的作用發揮出來逐個翻小賬。

最後,楚雲錚又道:

“言官進諫,當以監察百官品行、天子有無過失為主。勇於進諫且不懼權威者,重賞。”

斷了言官的兩條路了,當然就要給他們更大的發揮空間。說白了,言官若是就此心灰意冷,一個個的混吃等死,也是誰都消受不起的。

言官因此而舒坦了很多,有事可忙,且能暢所欲言,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這日下朝後,楚雲錚的心情格外舒暢。終於把自己最嫌煩的一件事解決了,終於能夠讓妻子、女兒安穩地和他住在宮裏了。他知道自己會為這次的決斷付出代價,但是值得。

他怎麼能夠讓妻子陷入和別的女子爭鬥的境地,又怎能不防範日後會有人打明汐的主意、想把她送到千裏之外和親。

他的妻女,天底下他最愛的兩名女子,不該因為他做了皇位就要委曲求全。因為這是他的選擇,不該由她們付出代價。男人若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還有什麼臉麵,又有什麼意義存活在這世間。

楚雲錚回到飛霜殿的時候,蘇晗已經聽說了此事,看向他的眸光之中,盈滿深情。

楚雲錚坐到她身側,笑道:“這麼看我的時候可實在不多。”

蘇晗抬手捧住他的臉,輕聲道:“如果我說我愛你,你會不會覺得我肉麻、矯情?”

“不會。”楚雲錚正色道,“愛聽得很。”

蘇晗愉悅地笑了起來,愛戀的言語隨之化為一吻。

到三月的時候,楚雲錚開始命相關官員準備殿試各事項。蘇晗對這件事也很上心,因為聽說之前已有一人連中兩元,若是殿試能入得了楚雲錚的眼,便意味著連中三元。

連中三元,之於學子,等同於是個奇跡,翻翻史冊,這種人才太少。奇跡,誰都想親眼目睹。

已連中兩元的人的名字,蘇晗記得十分清楚——付雙成。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葉無涯有一個女弟子就叫雙成。能讓人記起舊事的名字,自然會輕易銘刻在心。

想到葉無涯,蘇晗其實有些抱怨。這師父幾年來也不曾給她寫過一封信,著實惹人掛念。私底下倒是向肖衣衛打聽過幾次,說葉無涯這幾年經曆了無數高手的挑戰,次次完勝,已是傲視群雄的江湖第一人了。他那麼忙,也難怪會想不起自己,蘇晗隻得這樣打趣自己。

殿試過後,付雙成沒有辜負眾人的厚望,中了狀元。而過了三日之後,楚雲錚和蘇晗的煩惱就來了——

付雙成進宮麵聖,穿的是一身女兒裝,且容貌也變了,是楚雲錚和蘇晗都在桾山見過幾次的麵熟之人。

她是葉無涯的徒弟。

蘇晗不怪付雙成的欺君之罪,卻扯著楚雲錚走到殿外,質問他:“殿試時你居然沒看出她的破綻?”

楚雲錚很無奈,“我隻是挑選人才,怎麼會有心思細究她樣貌有沒有破綻。”

“倒也是。”蘇晗怎麼能對自己的師妹問罪,又問,“你打算如何處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