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黎黎不情願地扭回頭,聲音悶悶的:「我認為應該將你和艾爾拉特那家夥隔離開來。」
毒舌是會傳染的。
「你為什麼不將自己跟我隔離?白癡也是會傳染的。」托蘭西笑了笑,手中卻多出了一杯熱水。
「……」
淡定地接過水杯,少女輕輕抿了口,然後仰頭問:「根據你說的意思,那個白癡是你?」
「真相從來不是腦補出來的,小姐。」托蘭西攤手,笑容燦爛而自負。
「……」低頭喝茶。
她錯了,她不應該以為可以扳回一局的。
忽然,手袋中響起一個說書聲:「從前有一個聖母……」將兩人冷卻的氣氛打破。
花黎黎從中取出手機一枚,翻看了新的短信息——
然後她的臉在瞬間僵硬,然後慢慢褪去了血色,蒼白得讓對麵的少年感到嚴重不妥:「什麼信息?」
少女將手機翻了過去,讓托蘭西能從裏麵清楚看到裏麵簡短的內容:
——「他們來了。」
「……」他的臉扭曲了一下,然後立馬拉起她的手就要往機場裏的售票窗口走去,轉身的瞬間卻猛然停住了動作。
花黎黎在他背後什麼也看不見,但很容易就能感應到來人的氣息——她無奈歎了口氣,從托蘭西背後伸出頭來:
「我們很累了,需要休息。」
「這樣啊……」對麵比較高挑的男子優雅笑著,卻令人感受到一身的毛骨悚然。
花黎黎點點頭:「長途旅行,每天隻睡五個小時。」真的很艱辛,以後堅決不要回倫敦參加什麼勞什子婚禮了,當花童真的能當到脫力的。
「少廢話,不接任務你們打算露宿街頭?」男子身邊的深藍發少年開口,冷冷的語調完全不符合他現在的年齡。
花黎黎支著下巴慎重考慮了一下,道:「或者回倫敦找朋友接濟?」
少年挑挑眉,藍寶石般的雙眸裏傳出幾抹諷刺的意味:「哦?你在倫敦還有朋友?」
「當然,」被輕視了社交能力的花黎黎微微挺胸,「我們剛剛才回倫敦參加了朋友的婚禮!」
「哦,那堆僵屍居然是你朋友啊?」夏爾挑起一邊嘴角,「它們現在好像已經死掉了吧。」
聞言,她身旁的少年:「……」默默看天花板。
花黎黎扭頭觀看窗外的雲。
的確,她在倫敦舉辦婚禮的『朋友』其實是一堆僵屍——也是因為進入了魔界,才發覺出這個世界除了惡魔、人類、天使、死神外,還有各種各樣莫名其妙的怪異生物,而僵屍嘛,顯然是比人類還要第一等的。
它們沒有生命,維持動作的不過是它們腦內的記憶殘念——那是極其微小的力量,所以現在那對夫婦結了婚了了心願之後,大概也已經再次入土為安了吧……
所以說,她這個『朋友』真的十分不靠譜啊……
「那,隻是我朋友中比較特殊的……」她有點心虛地說。
「現在的重點並非這個吧,」塞巴斯蒂安已經感覺到了他們的話題似乎在越扯越遠,急忙拉回繩索,「你們的工作自然是逃不掉的。」
他們隻是來監督的而已。
這件事本來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花黎黎和托蘭西對看一眼,愣是從對方的眼神裏看到了深深的無奈,然後回過頭來頗有默契地長歎一聲。
花黎黎再次亮出手機,往上麵輸入了一行字,等了一會兒,對方回複過來,花黎黎瞄了一眼,然後朝著對麵的一高一矮眨眨眼:
「我能先回家一趟麼?」
塞巴斯蒂安:「有時間的話應該還能洗上一個澡。」
花黎黎抬起肘子輕嗅,這一路奔波過來,的確是有點汗味了,於是點點頭,告別了惡魔二人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