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八月,陽光明媚。
空氣清新,鳥語花香。
幾隻小燕雀正在乾清宮院落裏栽種的一顆桂花樹枝丫間歡快的跳躍。
不時的啄一啄樹幹上爬著的毛毛蟲,歪著頭打量著從乾清宮出來的蕭於三人。
蕭於身穿明黃龍袍,頭戴紫金冠,背著雙手走在前麵,饒有興致的四處欣賞著皇宮景色。
到處都是紅牆綠瓦,宮閣樓台,名貴綠植。
柒月和芷蘭兩個丫頭則是如同小跟班一樣,跟在他的身後。
大明侯國的皇宮格局大體跟明朝紫禁城相似。
從乾清宮出來,往南經過乾清門,對麵是保和、中和、太和三殿。
往北走,則是經過交泰殿、坤寧宮、坤寧門,直達禦花園。
蕭於剛想往禦花園的方向走去,忽然,一陣嘈雜聲傳來,引起了他的注意。
目光往那邊眺去,一群黑壓壓的禁軍堆作一團,似是起了什麼爭執。
蕭於眉頭微皺,快步往那邊走去。
不明所以的柒月和芷蘭趕緊跟上。
“鄧大黎,你什麼意思?打了我的人,不僅不賠禮道歉,態度還如此跋扈!?”
隊伍分成兩撥。
右邊一撥為首的是一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
身披一副銅葉攢成鎧甲,腰係一條金獸麵束帶,前後兩麵青銅護心鏡,上麵垂兩條綠絨縷領帶,下穿一支斜皮氣跨靴,手持五尺雙龍鐧,看起來氣度威武不凡。
此人乃禁軍長史,趙毅!
左邊為首是一麵相蒼白之人。
顴骨凸出,眼窩深陷,嘴唇發白,眉眼之間可以看出精氣損耗,顯然是常年沉迷美色的症狀。
他便是剛才趙毅口中嗬斥的那人,鄧大黎。
“嗬嗬,趙將軍好大的官威,既然你沒有能力管好自己的部下,把他們放出來如同瘋狗一般在外亂吠,那我就來替你教訓教訓他們一下。這還好是遇到了我,要是碰到外人,指不定早便被打死了!”
鄧大黎嘴角充滿了譏諷,語氣絲毫不把趙毅放在心上,人人聽了都忍不住打他一頓。
“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們的人調戲宮女…”
趙毅身後一名鼻青臉腫的禁軍受不了鄧大黎的無恥,趕緊站出來反駁。
可沒等他說完,就被鄧大黎厲聲嗬斥打斷:“本將軍說話,什麼時候輪得到你這個無名小卒來插嘴了!!”
禁軍語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趙毅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了對方一個安慰的眼神,回過頭去看著鄧大黎,眼神又變得冰冷。
“鄧大黎,我不跟你廢話,事實擺在這裏,既然你的人動手打了我的人,交出打人的凶手,此事便既往不咎!”
“好啊,讓我交人也可以,你去九千歲那裏告我,隻要他老人家答應交人,我絕無二話。”
鄧大黎雙手抱胸,一臉戲謔的看著趙毅,那表情似乎是吃定了他。
趙毅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鄧大黎是郭其中的人,而自己經常跟他不對付,問他去要人,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氣氛就一直僵持不下,雙方誰也不肯讓步。
“喲,朕的乾清宮門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鬧了?”
蕭於背負著雙手從乾清宮門邁步而來。
見來人是蕭於,趙毅、鄧大黎和一眾禁軍,紛紛行禮。
而行禮方式,就有很大的名堂了。
趙毅和他率領的禁軍是單膝跪地,而鄧大黎和他身後的禁軍,則是微微彎腰抱拳,甚至彎腰都不算,態度極其不敬。
這一下趙毅頓時不樂意了:“鄧大黎,見了皇上還不下跪,難道你想造反不成!?”
“臣和將士們今日偶感風寒,身體稍有不適,不能跪拜,還請皇上恕罪。”
鄧大黎稍作解釋,可眼神裏的輕蔑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哎,無妨。”
蕭於卻是絲毫不在意,臉上帶著關心的神色:“鄧將軍身體不適,可得注意了才是,回頭朕讓禦膳司給鄧將軍送些藥膳去,補補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