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三刻,馬車才行到城門口。謝君劫輕身一躍,跳下了車。隨後朝淩聿靖伸手,欲扶他下車。看著謝君劫伸出來的手,淩聿靖笑了笑。雖然他的腿沒受傷,不過他的王妃想照顧他,他也不會拒絕。
將淩聿靖扶下車後,謝君劫將一錠銀子遞到二虎的手中。二虎連忙擺手道:“老大爺說不能收二位銀子,二虎不能要!”
這二虎雖有一身蠻力,腦子卻不若正常人那麼聰明,當下謝君劫柔下聲道:“二虎啊,你平時拉人進城會收錢嗎?”
二虎想也沒想就道:“會啊!”
謝君劫笑得更明豔了,“對啊,那麼,我們是不是二虎你拉進城的呢?”
“是啊!”
“那就對了!二虎,你看,你拉人進城會收錢,而我們又是你拉進城的,那你是不是應該收我們的錢呢?”
“是!”
聞言,謝君劫歡笑道:“乖!那你快回去吧。”
是嗎?可是老大爺說不能收他們的銀子誒,二虎撓了撓頭,正想與謝君劫說些什麼,可一抬頭,那裏還有謝君劫和淩聿靖的人影!
☆、隻有一間房
別了二虎進城後,淩聿靖一直雙眸含笑,看著謝君劫。過了一會兒,謝君劫終於受不了了,陡然轉身,“你一直盯著我幹嘛?”
淩聿靖低低笑了幾聲,後抬起頭,“沒什麼,隻是沒想到王妃還有糊弄人的本事,有點驚訝罷了。”
謝君劫麵上一窘,噥聲道:“那怎麼是糊弄,那是講道理。”謝君劫瞬抬起頭,點點頭道:“對!那是在講道理!”
淩聿靖嘴角的笑意更大,“哦,在講道理啊~”淩聿靖故意將“啊”字拖長,謝君劫不由更窘了。
瞪了淩聿靖一眼後,謝君劫憤聲道:“你不是中毒了嗎?怎麼看著你跟無事人一樣?”
淩聿靖頓時捂住左手手臂,麵露少許的痛色,“我隻是不想讓你擔心,一直在逞強罷了。”
謝君劫疑道:“那你現在怎麼告訴我了?”
“因為這個強我逞不住了。”
謝君劫:“……”
陽城西街的一間醫館裏,一位老者為淩聿靖把脈後,便開了藥方,喚來了身邊的小童下去煎藥。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謝君劫看著正在為淩聿靖換包紮紗布的老者,不由焦急地詢問道:“大夫,他中了毒,現在怎麼樣了?”
那老者將染血的布條丟進竹簍裏,轉身對謝君劫道:“死不了!”
聞言,謝君劫又驚又氣:“你怎麼做大夫的啊!”
“陳伯,這麼久不見了,您的脾氣還是這麼不好。阿雪不是說了,您老經常生氣,對身體不好。”淩聿靖清潤的聲音響起,謝君劫陡然轉頭看向淩聿靖。淩聿靖受傷的左手還放在桌子上,嘴角含笑,眼睛看著老者。
聞言,老者轉過身對著淩聿靖,一陣暴跳:“還說呢!你們兩個兔崽子,當初走的時候說會經常來看我,可都兩年了,那裏見著你們半分人影?”
淩聿靖摸了摸鼻,道:“我這不是來了嘛。”
“哼!你要不是受傷你會過來嗎?”
聞言,淩聿靖尷尬的偏過頭,沒有答話。確實,要不是這次是偶然,他也不會來柳州,要不是受了傷,他誠然也不會來這裏。因為他知道,他隻要來了,就會有很多麻煩!比如現在的——碎碎念。
“你這次來柳州應該都是偶然的,不然,你怎麼會來?!”
“你和阿雪的那個小兔崽子,怕是想都不想見到我這個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