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飄渺,春風肆意,在離開的半個月裏,雲南迎來了鳥語花香的春天。

“喂,墩子,開車到市區火車站接我。”我拿著浩東送的血紅精靈(手機)給墩子撥了電話。

那一頭傳來墩子憨厚的聲音:“鳴子啊,行,這就來。”

並不是我不想乘坐那輛吉普回圩日堂,隻是這輛老邁的古董剛行到雲南境內就開始舊病發作,冒了幾絲黑煙後不再動彈,本來想盡快回到圩日堂,哪知劉叔這老頑固硬是舍不得拋棄這輛氣數已盡的破車,幾番波折,幫他賣給舊車回收站拿到一萬多塊後,他才答應再次啟程。

我這身上的傷雖不是致命的內傷,但傷口總在不斷愈合和開裂中也是相當痛苦的,劉叔真不會為他人考慮,耽誤我的療傷。

半個小時後,墩子駕著大眾及時趕來,下車就是與我一個熊抱,弄得傷口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疼。

“哎呀,鳴子,你咋了?”墩子這才仔細地觀察我,當看見我這一身幾乎成了破布片的衣服和未清理幹淨的血跡時,眼裏迸發出濃烈的怒火。

“誰他媽弄傷的?”墩子火道。

“小傷而已,沒事,在這條道上混,哪有不流血的。”我安撫道。

我讓開身子介紹道:“這是我從小穿一條褲子的兄弟,劉源,這是他父母。”

墩子的注意力轉到後邊幾人後,眉目含笑,雙手拍了拍三弟的肩膀,嗓音粗獷大笑道:“鳴子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啊。”隨後又與劉嬸打了招呼。

但當輪到劉叔的時候,哪裏都是找不著他的影子。

劉嬸歎了一口氣指著大眾的方向道:“那不就是麼。”

隻見劉叔就像一名名車專家,雙手摸著大眾前後觀摩,這幅專心並不與愛車如命的墩子差到哪去。

“哈哈,同道中人啊。”墩子笑道。

隨後墩子駕車載著我們會圩日堂,車內,劉叔與墩子聊得不亦樂乎,兩人年紀相差較近,自然是久逢知己千句少啊。

圩日堂堂口大廳內。

浩東、文濤、張德等一大幫有些地位的兄弟都臉色肅然地落席而坐。

自從半個月前圩日堂得到燕雲大會的冠軍後,堂內喜色臨門、欣欣向榮,大家都是一副歡呼雀躍的心境,今日不知怎地,均是愁雲滿麵,杵在這裏悶不作聲,像極了暴風雨前夕的寧靜。

“各位,鳴子回來了。”墩子的笑語打破了沉寂,大家才注意到我們的到來。

當劉叔和劉嬸看到這一大幫黑道匪眾時,臉色均是一變,不敢向前,這樣怪不了二老,這些人大多是麵目凶煞、氣息暴躁的匪徒,盡管此時都是笑容滿麵,但可謂是笑比醜還難看。

浩東率先過來迎接我。

“鳴子,你可算回來了,這幾位是?”浩東看著三弟他們問道。

我隻好又將同墩子介紹的原話與他再述說一遍,同時也將他們的情況道了出來。

“原來是鳴子的兄弟和叔嬸,我代圩日堂歡迎三位的到來,圩日堂別的沒有,但一席之地還是有的。”浩東作揖同他們一一打了招呼。

三弟毫不含糊,也是代緊張的劉叔劉嬸二人拜謝。

“三位舟車勞頓,我這就為你們安排食宿。”

隨後浩東一擺手道:“這三位都是鳴子的至親,我想你該知道怎麼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