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1 / 2)

一揮手,“楚成,帶小侯爺下山。”

楚成沒有一刻的猶疑,抱起小侯爺便朝山下直奔而去。而梁廣的兵此時也像是對小侯爺失了興致,竟也不追,一幹人將林逐流和塗洛團團圍住,看來要等的就是他們。

梁廣將沉重的長槍往地上一插,抱著膀子說道:“林逐流,你倒是敢來。端月不歸山,今天我就讓你不能歸去!”

“來啊,試試看。”林逐流挑眉一笑,朝梁廣勾了勾手指。

梁廣揮動長槍而來,林逐流沒有兵器,卻靈巧地避過他綿密的攻擊。可隻接了他數招,林逐流便覺得自己的身體很不對勁。

梁廣是整個遙溪最強的步兵將領,可就算再強,也不可能一擊就嗆得她退後數十步。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一片灰紫,隻怕是曾璉早在上山的途中給她下了毒。

“梁廣,你真卑鄙。”林逐流沉聲道。

“無毒不丈夫。”梁廣回她。

林逐流微微旋身,奪過身旁遙溪兵士的長戟。隻聽得錚錚兵器交擊的聲響,她周圍兵將的兵器皆毀,同時捂著血淋淋的手臂咬牙後退。但隨後她的攻擊更是淩厲十倍不止,一轉眼,便掃平了周圍戰圈的一群敵兵。

林逐流傲然淺笑,將長戟往身後一橫,“梁廣,我林逐流今天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贏得了我。”

梁廣聞言大怒,揮舞長槍向她周身各要害處襲來。林逐流輕旋長戟,精準地擋住他所有攻勢,兩人快如雷霆地纏鬥數招,林逐流回身便飛掠丈外,摘下從塗洛背後偷襲之人的首級。

梁廣正欲追趕過去,卻覺左肩一陣撕心的疼痛,隻聽一陣衣裂聲響,一股鮮血立從他的肩頭噴射出來。

“將軍!”梁廣的兩個副將大驚,其中一人揚起手臂朝女神廟長嘯一聲,埋伏在四周的遙溪弓手火速張弓,一排排羽箭如雨點般射向林逐流。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林逐流揚起一抹輕蔑的淺笑,順風高高掠起,一躍五丈堂堂正正地迎向襲卷而來的攻勢。

遙溪弓手的羽箭雖密,她卻像能提前感知羽箭發出的方向般,揮舞著手中的戰戟擋開所有的攻擊。不論隱蔽在四周的遙溪弓手發出如何刁鑽的羽箭,她都能準確的避閃開,同時精巧地讓羽箭射到遙溪自己人的身上。

“梁廣,在你眼裏端月的武魁就是這種檔次?你可知老子玩火弩的時候,你們還穿著開襠褲玩泥巴呐!”她輕點足尖翩然落地,悄悄拭掉自己口中流出的暗紫色的血液,抄起長戟順手擊斃三名遙溪兵士。

梁廣銀牙緊咬,命身旁的兩名副將與自己一同提起兵器,直攻林逐流麵門而來。麵對這看似直接的攻擊,林逐流卻腳下微錯,長戟一引從三人交織的刀光中刺進,很快衝散他們的配合,一擊割斷一名副將的咽喉。

梁廣心下大大驚,卻也知曉林逐流雖為中毒強撐,自己的實力仍遜色於她不知多少。他和身邊的副將明白厲害後攻勢急變,後撤幾丈距離才躲開林逐流的強攻。

林逐流逼退兩人後,忙退至後方,幫深陷遙溪大軍的塗洛一同掃平蜂擁而至的兵士。

“塗洛,逮到機會你就快走。”兩人對背禦敵的空隙,林逐流對塗洛說。

“不可能!”塗洛給了林逐流三個字,便不再理她,轉而更為猛烈地攻向數不清的遙溪兵士。

林逐流看塗洛態度堅決,皺起眉頭,心裏盤算著增援何時能到。

她是端月的武魁,戈鎖兵士心中的戰神,無論敵我懸殊多大,她受敵時從沒有退卻的先例。

可塗洛是紅營的軍佐,本就不是她麾下之人,她便不能將他置身死境。

也許是因為怕被覺察,曾璉給她下的毒並不算深。故而她現在呼吸吐納間雖覺不濟,氣勁也大不如前,卻還能勉強支撐些時候。

如今遙溪兵士洶湧如潮,梁廣也糾纏不休,若不能保塗洛全身而退,便定要堅持到增援到來後再倒。

林逐流這樣想著,手下的攻勢便因保存體力而弱了些。

梁廣看穿林逐流刻意保留的心思,便與副將更加凶猛地攻了過來。

他本就是遙溪的猛將之一,招式以迅猛毒辣出名。林逐流一人同時應付兩人,又是中毒在先,便覺有些吃力,思量著先做掉其中之一。

眼看梁廣的副將露出破綻,她的長戟正要挑斷那副將的手臂,卻突覺胸中一窒,大量的烏血從口中噴出。

梁廣趁著這個空當,舉起長槍刺向林逐流的咽喉,此時,一把耀目的長刀橫擋住了他的攻勢。

林逐流擦淨嘴角的血漬,抬起眼,看到的便是蕭魅英挺的側臉。

蕭魅的身上滿是血汙,臉色蒼白入紙,可他揮動長刀時卻帶著決然的凜冽殺氣,林逐流覺得自己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將長刀舞出這樣的氣魄。

蕭魅背上的刀傷本來已經結了薄痂,在他劇烈的動作下複而綻裂,隨著他每一次全力地砍擊濺出一片血花。

這樣慘烈的戰鬥,他用上這樣輕盈的兵器竟絲毫不顯得違和。他的每一招每一勢都夾帶強烈的勁氣,一道道銀色的刀光逼得遙溪將士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