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林逐流一笑,“將軍,給我一個晚上,明天我有東西送你。”
當晚林逐流從冰窟巡視回來,便看見蕭魅坐在山頂合屋的門口,手裏拿著那堆礦材不知在做什麼。
“蕭魅,你還不睡?”
林逐流走過去,看他居然在用那細細的絲編織東西,不覺有些愣了。
“這是做什麼?編得這麼細致?這是要送給我的東西?”她問。
“明早便會給你,你先去休息。”
“你也休息吧,既是給我的,也不用這麼著急。”林逐流看那細細密密的編法,咂舌道:“這得編到什麼時候去?”
“一晚上應該編得完吧。”蕭魅揉了揉眼睛,推她道:“你先去休息吧,我還不困。”
“哎,別硬撐啊,你別是看到這裏的煉兵師,熱血開始沸騰起來了吧?我先去回屋去了,你撐不住就進來吧。”
“嗯。”蕭魅附和了一聲,頭也未抬繼續自己手上的工作。
19心之所痛
林逐流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更天了。
她瞟了一眼自己身邊空著的床板,撩起床頭的紫貂皮裘草草披在身上,便開門走出了合屋。
戎山的夜晚比白晝更冷,像是要報複戈鎖城中的炎熱,一波一波地散發著陰濕的凍氣。因山頂在雲層之上,這裏的每個夜晚皆是皓月當空。
林逐流看蕭魅穿著一件白狐皮裘,交疊著雙腿坐在石凳上編織,便覺心中一陣柔軟。
她一貫欣賞戎山的夜景,冷豔的皓月與棱角分明的雪塊,勾勒出硬朗銳利的美。可那時的風景隻是美,現在有了自己想看到的人,便讓這景致增添了柔軟與感情。
她走到蕭魅身邊,蹲下`身對他說道:“蕭魅,三更天了,進去睡吧。”
“我還不算困,編完了再休息。”蕭魅搖頭。
“何必急於一時?明日還有事要做,不休息好不成。”她看著蕭魅靈活的手,心疼地皺起了眉頭。
蕭魅的手非常漂亮,雖常年用劍骨節仍不顯突出,皮膚白得通透,平日裏指尖有些淡淡的玫粉色。可這時那淺淡的玫粉已全然褪去,一雙手凍得慘白。林逐流將那雙手收入自己懷裏,片刻後還覺還不夠暖,便將他有些僵硬的指尖含進口中。
“將軍……”蕭魅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他那凍得麻木的指尖傳來一陣酥酥|麻麻的痛,其實痛還在其次,被溫熱的口腔包裹吮xī的異樣感覺才是讓他想抽離的真正原因。
蕭魅的指尖微微泛著些礦材的腥味,林逐流等那僵硬的十指漸漸溫暖了,才放開他道:“現在好多了,你別在外麵呆著,很冷。”
蕭魅搖了搖頭,“把這些編完,一晚上夠了。”
林逐流氣結。
如果是她手下的兵,她隻要給他們一人一腳,保管沒有人敢說二話。可蕭魅是她男人,直接給他一腳會不會太過血腥?自己的老娘原來是怎樣將要出去狩獵的老爹勾回帳子來著?林逐流閉著眼睛想了想,對他說道:“蕭魅,我想讓你上,跟我進屋去吧?”
蕭魅手一抖,一根細絲編錯了位置。他停下手中的活計,將那礦材輕輕放在石案上,靠近林逐流說道:“將軍,你是認真的?”
“我的表情像是在和你開玩笑?”林逐流揉了揉自己的臉。
驀地,蕭魅竟將林逐流攔腰扛在肩頭,穩穩朝合屋走去。
“你娘的蕭魅!還不快把老子放下來!”林逐流叫了一聲,話是狠話,卻帶著些笑意在裏麵。
第二天林逐流起得很晚,她本就沒有早起練功的習慣,隻是比常人善於利用時間,才得到了如今的成就。
她醒來的時候蕭魅也還在床上,沒有睡,而是將她摟在懷裏一次次地輕撫她的脊背。
林逐流覺得臉上一熱,拍開他的手翻身下床,突覺腰間一陣難耐的疼痛,開始有些疑惑,但立刻想出了症結所在。
“混蛋!”她紅著臉罵道:“老子的腰差點被你掰斷了!”
蕭魅還側坐在床上,修長的手指仍舊輕輕撫著她光滑的脊背,嘴邊的笑容越散越開,“將軍,昨夜我問你喜歡怎樣的姿勢,你不是隨我喜歡麼?”
“那你就這麼折騰,當老子是軟柿子麼?老子昨天還不是為了哄你上床!”
蕭魅看她是真有些怒氣,不敢明目張膽地笑她,隻好背過身去,蒙在被子裏笑得發抖。
林逐流轉身掀開被子,扯著他的頭發怒道:“蕭魅你這混蛋,別笑!聽我罵完!”
她話音未落,便聽到窗口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喲,林帥,你就不能先把衣服穿好,再去欺負你家男人嗎?”
“我欺負他?!”林逐流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蕭魅,“你哪隻狗眼看到我欺負他?你瞎了麼?”
林逐流披了件中衣從床上跳下來,一腳將方才進屋的趙七童踹倒在地上。
“林帥,這多明顯呐,你欺負完你男人又來欺負我……”趙七童毛都不掉一根地爬起來,一臉同情地看看蕭魅,“蕭魅啊,你被你媳婦欺負得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