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身邊不遠處,蕭魅悄悄問韓小四:“秦將軍年紀很大?”
他在三年前接殊公主回雍瞳的時候就見過秦描玉,那時這位大將軍便是這般長相,三年過去竟一點也未變,真讓人猜不透他的年齡。
韓小四點頭道:“秦將軍三十有七了!看不出來吧?我起先也以為他隻有二十好幾。”
“我聽說將軍原先和秦將軍……”
韓小四哈哈一笑,“蕭哥吃醋了?放心,這兩個人隻是關係好而已。隱雩自古便是端月的友邦,頭兒小的時候秦將軍經常來戈鎖城,這兩人從前雖互相喜歡過,不過當時秦將軍以為頭兒是男人。”
蕭魅敲了敲韓小四的腦袋:“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在隱雩國的時候跟秦將軍接觸過,他絕對是男人無疑!”
韓小四咳了兩聲,壓低聲音對蕭魅說道:“蕭哥,我也知道秦將軍是爺們中的純爺們,不過他隻喜歡爺們。”
蕭魅一驚,便沒再開口。
秦描玉朝紫營將士那邊看了看,便問林逐流道:“和韓小四站在一起的人,是不是蕭魅?”
“你認識他?”林逐流微訝。
“你還記得雍瞳帝都的殊公主,自願做了我們兩國的親善使臣的事麼?”
“記得。”她點頭。
“她每隔三年便會來隱雩一次,上次來的時候便是蕭魅做的護衛,他是很不錯的人。”秦描玉看了林逐流一眼,笑道:“他很喜歡你吧?”
“看得出?”林逐流也笑。
“看得出。他看你的眼神非常讓人羨慕。”
“他是很喜歡我。”林逐流眯起眼睛朝他一笑:“不過,老子更喜歡他啊……”
秦描玉搖了搖頭:“你總是這樣的,感情放得太深容易吃虧。”
林逐流不答,隻是向他問道:“你這次來戈鎖做什麼?”
“途經而已。三年期限到了,你們的殊公主又要來隱雩給帝座獻禮。帝座派我來接她,順便讓我來看看你。”
“段帝座的身體還好?”
“帝座還算硬朗,帝子也爭氣,跟我在邊關吃了很多苦,打了不少勝仗。”
“你說段沉風?那是個肯吃苦的好孩子。唉,不知他還記不記得我?”林逐流指了指自己。
秦描玉笑了笑,“記得再清楚沒有!這次我來得比約定時間早些,便是帝子催我過來,讓我抽些時間跟你敘舊,他很惦記你。”
“這個死小子,不枉我那時為了替他頂罪,差點被軍機營的指令官給打死。那小崽子今年多大了?有十五歲沒?”
“十七了!你給他頂罪?分明是你教唆他陪你喝花酒,恰巧被軍機營執令抓住。阿逐,你還好意思說這樣的話,年輕時候你什麼荒唐事沒做過?連丹渡帝都的良家婦女都被你調♪戲光了,幸好你不帶把,不然早被你爹砍了百十回。”
“唉,年少輕狂的事情,還提它做什麼?你等等,演武會要開始了,等下我與你一同上琉璃塔去。”
說罷,林逐流跑到紫營人群中,與蕭魅說了幾句話。隻見蕭魅微笑著點了點頭,她便又回到了秦描玉身邊。
“不跟他一起去?”秦描玉朝蕭魅的方向指了指。
林逐流笑歎道:“我也希望能與等他一起,可他不能上塔。”
琉璃塔上隻安了九個席位,分別為鎮北王、大將軍、永泰侯、安平侯、城主、黎衛、方似、趙鐵欽、淩風華的位置。
現在多了一個秦描玉,又來得這麼突然,城主還真不知從哪裏再找個位置來給他坐。
“秦將軍,您稍等,我這就叫人給你加個席位。”城主道。
秦描玉朝他一笑,“有勞了。”
“何必這麼麻煩?”淩風華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秦描玉身邊朝他道:“秦將軍座我的位置便是,我下去跟紫營將士坐一起。”
說完,她轉身看著林逐流,走過她身側時刻意地發出一陣壓低的輕笑。
34突來橫禍
林逐流仿佛並沒有在意淩風華的挑釁,待淩風華離開了琉璃塔,她便坐上了自己的席位。
秦描玉在淩風華的位置上坐定,演武會這時便也開始了。
席上共有九個人,在這群人當中最打眼的,無疑是林逐流本人。
隻見她穿著銀色的硬鎧,披紫色鑲豹紋邊披肩,長發高高束起,露出前額正中精致的美人尖。她左手撐在額側,右手在白玉椅的扶手上輕輕叩擊。一隻蒼鷹停在她的肩頭,另一隻落在右手手肘處,腳邊是眼神如狼一般銳利的大狗。
林逐流正看著台下的演武,每每看到自己營的兵士對戰,她的眼神會變得認真而銳利。待到營中將士得勝,她的嘴角又會不經意地上翹,露出一抹看似玩世不恭的笑容。
“阿逐,你們營的將士不錯啊,看來這次演武會又能拔得頭籌。”秦描玉道。
“老子練出來的兵,怎麼會輸?”林逐流微微一笑,視線卻被突然從她肩頭飛離的蒼鷹阿舍吸引。
她順著阿舍飛出的方向看去,那正是明珠湖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