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1 / 2)

夠了他的味道,便稍稍放開了他,轉而將臉擱在他的肩窩。似乎是休息了片刻,蕭魅聽她喃喃道:“蕭魅……不要走……留下來……”

林逐流的臉很紅,烙鐵似的燙著他的肩。她嘴裏呼出的氣帶著烈酒的味道,蕭魅想著她方才獨自灌酒時的樣子,竟微微有些心痛。

“你放心,我不走。”蕭魅一隻手攬著林逐流的肩,另一隻手插進自己發間,仰頭道:“你在這裏,我怎麼舍得走……”

“你騙我……”她的臉在他肩窩不停蹭著。

“嗬嗬。”蕭魅的笑聲低沉悅耳,他點了點林逐流的臉頰,在她耳邊道:“堂堂武魁,怎麼這般小孩子心性?”

林逐流抬起頭,傻乎乎地朝他笑了笑,“不要武魁,隻要你。”

蕭魅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眸,明知道她是說的醉話,明知道第二天一早她便什麼也記不得,他的心還是不可遏製地狂跳起來。

“別說這種傻話,醉了就休息吧。”蕭魅歎了口氣,想推她睡下。

“沒醉啊……也沒有說傻話。”林逐流靠著他的肩,拉下他中衣的衣領,輕輕舔舐他白皙光潔的肩頭,含混道:“蕭魅,我真的隻想要你,別的什麼都不想要了。”

說完她揚起臉,慢慢靠近蕭魅的臉頰,蜻蜓點水般地輕輕一吻。

“你……”蕭魅的臉倏地紅了起來,七手八腳地將這醉鬼推開。

林逐流本就醉得糊裏糊塗,被他一推便倒在床上睡了過去。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方才被她親吻的地方,低聲道:“你替我爭了個封號,我便去帝都接封。可你若再這樣鬧我,我連留下你去一趟帝都,也舍不得……”

林逐流沒聽到他這番話,這時她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蕭魅的腿不方便,好不容易將林逐流拽到枕頭上,褪了軍靴和長襪,又將她常服的罩衫解了下來。將她安頓好後,他便拿了本書冊坐在床頭,候著她熟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逐流翻了個身,便成了臉向著他側臥的姿勢。她似乎有些冷,慢慢將身子縮成一團,將被褥抱在懷裏。

她在的嘴唇輕輕蠕動,似乎是在夢囈著什麼。蕭魅將耳朵湊近她的唇,良久才聽清她含混地說:“蕭魅……你能不能……帶我一起走……”

蕭魅渾身一震,這樣的話,林逐流在清醒時絕不會對他說,隻有在夢裏,她才敢這樣說。

平時的林逐流也是深愛著他的,可是她是端月的武魁,要背負要麵對的太多太多。

他愛的正是這樣一個璀璨奪目的人,在他眼裏她沒有任何不好,或者說她的不好,在他眼裏其實都是好的。

可這時的林逐流仿佛是隻屬於他的,這讓他情不自禁地欣喜若狂。

蕭魅不知道林逐流夢到了什麼樣的場景,隻看見她的淚一滴一滴地落在素色的棉布床單上。他的心像被人揪起來似的疼,這疼痛開始蔓延,似乎帶累這全身的傷口都開始叫囂。

“我這是在折磨你,還是在折磨我自己……”

蕭魅輕輕展開林逐流蜷縮著的身體,將她抱在懷裏,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林逐流,你這個傻瓜,什麼時候才能明白我的心思呢?

第二日,林逐流醒來的時候,腦袋像被大石擊中一般,疼得幾乎要裂開。

她甩了甩頭四下看看,發覺自己竟在蕭魅養傷的房中,而蕭魅卻不在房裏。

拿起床頭端正放著的逐流劍,她急急翻身下床,卻被腰間的什麼東西膈了一下。她低頭看去,蕭魅為她編製的龍牙戎予,此時竟牢牢纏在她腰間。

林逐流愣了愣,快步走出了房門。

“頭兒。”韓小四站在門外,見了她後便朝她一笑,那笑容似乎有安慰的味道在裏麵。

“蕭魅在哪裏?”她問。

“蕭哥?他被鎮北王請去白營吃酒了,許多營的將士都在。”

“他的傷還沒有大好,怎麼能行那麼遠的路……”林逐流皺眉。

“是柳棋跟他坐馬車去的,頭兒,你放心,有柳棋在不會有事。”

林逐流點了點頭,朝韓小四問道:“蕭魅什麼時候走?”

“明日晌午吧,頭兒,你……”

“我沒事,原本就是我的錯,竟對蕭魅生疑,我應該的。”說完,她便喚來坐騎南風。

“頭兒,你別這麼說,其實……唉……頭兒你要去哪?”

“我去討口酒吃。”林逐流朝他一笑,跨上南風朝營盤方向悠悠而去。

從南籬關到營盤的路上,林逐流一直在回憶自己昨日酒醉時,到底和蕭魅說了什麼。

想了半晌,其他的她都不記得了,隻記得他說不會走。

說實話,蕭魅這兩天待她的態度十分反常,這根本不像他的一貫作風。

昨日酒醉時,她隱約記得蕭魅對她十分溫柔,可為什麼當著戈鎖兵士的麵,他竟然對她這般冷漠,甚至連離開都沒有絲毫的留戀和不舍。

他這樣的態度,讓原本那樣怨著她的小四和藍營兵士,現在都幾乎要幫著她說話。

等等!小四……幫著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