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著實不知意欲何為。
走到殿門口,胖胖的容斂停了下來。
容斂出生在一個小村,進宮前連大的村鎮都未去過,與她麵對便覺一股鄉土味撲麵而至。來她原本身形就不好,又不願加以修飾,即便穿著極美得滾金線墨色朝服,也還是讓男人動不了心▽
其實在燮枝修行的時候,蕭魅也不是沒有被囚禁過,三月,四月,甚至一年都是有的,囚牢更是比這裏差上十倍有餘。可這一次不同,林逐流在外與人廝殺,是生是死未可知,他隻要一閉上眼,便看到自家夫人的血,睜開眼便是一片的黑。吃不下,睡不著,又舍不得死,這日子除了痛苦二字,真真是無話可言。
同在帝都的容斂也好不過他多少,探子的來報皆是未亡,未亡,未亡……
誰知道那人受了多少苦,又受了多少傷……
“容斂,你好歹保重自己……”與容斂同為禦醫的梅蘇看了看她,明知自己這話毫無意義,卻也不知道其他該說些什麼。
容斂朝梅蘇搖了搖頭:“這樣打,根本沒有勝算!段飛、段禮與段恒三人的兵力加起來,就能壓住這兩人,況且還有段曦的戰車。你覺得秦描玉與林逐流,能夠贏得了麼?這麼打下去,隻有死。”
梅蘇放下搗藥的缽子,歎氣道:“必敗之局,段王還在堅持什麼?難道非要看到武魁與戰神一同戰死沙場了?與他們父子倆陪葬了去,他們才滿意?”
“隔牆有耳,你聲音且小些。”
“你竟還能冷靜得下來,我方才聽到外頭人說:那兩人與段飛幾人纏鬥了舒日,已經是精疲力竭,退上肖良坡的時候又遭了段恒的埋伏。聽說後來是退到了陰山附近,那陰山你是知道的,多少忠誠良將與叛軍玉石俱焚的好位置,依你看這兩人有命活著回來麼?”
“陰山……秦描玉沒打算從那裏回來罷……”容斂一直垂著眼簾,也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麼。她輕輕捏著桌上散落的幾粒決明子,驀地抬眼道:“可我有個法子,讓他們不死。”
林逐流與秦描玉退到陰山的時候,正直陰山大雪。
隱雩以荒漠居多,會下雪的也隻有陰山以北的一小片疆土。兩人的軍隊且戰且退地到了這裏,都清楚多戰無益,也是時候做一個了解。
營帳中,林逐流拿著藥箱在秦描玉身邊坐下,伸手幫他解身上的鎧甲。
“傷得可重?”
“右邊肩甲應是碎了,你且幫我固定著,也沒什麼時間叫軍醫來看了。”
林逐流點了點頭,從藥箱中取來綁棍和紗布,對他道:“你的軍中,人心不穩。”
“軍中早有人相反,若不是我壓著,怕是早就亂了。”秦描玉苦笑道:“我秦描玉為將至今,未斂財,未托大,未謀逆,未進讒,沒想到臨了,卻要做一個徇私之人。要我放棄容斂,是萬萬不能的,隻要是為了她能活命,便是做些孽我也心甘。隻盼望欠下這三軍將士的債,由我一力償還變好,勿要波及到容斂。來到這陰山我便沒想過活著回去,阿逐,你的軍隊與我的人馬一同排布好,便不要蹚這檔子渾水了。”
“自然。”林逐流點頭道:“我已傳信給帝座,帝座也已傳旨撤軍。小四會帶著藍營和紫營的兵士與齊風他們會合,而後一同回戈鎖城去。”
“那你……”
“蕭哥還在這裏,我自然留在這裏。”
秦描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