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1 / 2)

,趙沫往窗外看了一眼,嚇得掩住了嘴。窗外,竟是百餘名拿著火把的逃兵,將這屋子團團圍住。

80禍事連連

韓小四取下背上的銅弩,背起地上的箭筒,將兩隻鹿皮製的銅環手套扣好,便朝李祿揚了揚下巴。李祿綁起方才解下的長發,將重劍抗在肩頭,朝小四點了點頭。

“將軍,留在屋裏,不論出了什麼事情也不要出來。”韓小四低沉著嗓音說了這一句,便與李祿一同走出屋子。

屋外的雨下得極大,雷電在天邊翻滾,大片大片的烏雲將天空壓得很低。天已經黑透了,卻更顯得火把下的一張張麵容猙獰。

那些兵士見出來的是兩名端月武將,為首的人便道:“兩位,兄弟們要的隻是林逐流的命,看你二人也是聰明人,乖乖丟下兵器去了我們便不為難你們。”

“去你大爺!”韓小四朝他豎起小拇指。

那人也不惱,又對李祿道:“這位將軍,你怎麼看?”

李祿將重劍摜在地上,勾起唇角道:“要戰便戰,費什麼話!”

說著,他便舉起重劍,朝人群揮去。李祿的重劍劍氣甚重,揮舞得又極快,仿佛那重劍不是玄銅,而是羽毛製的一般。他的招式又是極不要命的,砍人與切菜一般隨意,一時間人群中竟沒有一個人近得了他的身。

韓小四看李祿動作,立刻閃身翻上屋頂,取出幾支羽箭咬在口中,三支一股朝人群中放箭,竟未有一支射偏。

約莫三刻光景,隱雩逃兵手中的火把已全部熄滅在地上,四周全是隱雩逃兵的死屍。暗紅色的血水合著雨水朝坡下的密林中汩汩流去,散發著陣陣腥濃的氣息。

暴雨還在肆虐,韓小四輕盈地躍下屋頂,與李祿正準備收了兵器返回廢屋,卻聽見林中悉悉索索的響動,回頭看,林中竟又走來一股隱雩的敗軍。

此股逃兵比方才遇到的還要多,約莫有三百餘人。李祿趕了一天一夜的馬車,本就疲勞至極,方才又經過一場惡戰,此刻是靠著插在地上的重劍,才勉勵撐著身子。

韓小四雖還是精力充沛,箭筒中的羽箭卻也所剩無幾。他將僅剩的幾支羽箭咬在嘴上,橫過銅弩輕輕一拍,那銅弩的雙沿竟伸出兩排刀鋒,銳利無比。

見李祿體力不支,韓小四率先殺入人群,與叛軍纏鬥。李祿喘了兩口,拿袖子在唇角用力一抹,舉起重劍也殺入人群。

那三百人雖為烏合之眾,但勝在人多,便是將兵器混亂投向兩人,也有碰運氣刺中的時候。眼看著李祿與韓小四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胸膛的起伏也愈見劇烈,林逐流緩緩支起身子,解下腰上的龍牙絨予。

“阿沫,留在屋子裏,若有意外便從屋後離開。”

林逐流看了趙沫一眼,便朝門口走去,趙沫急得一把抱住她的腿,喊道:“將軍,不行啊!你如今不能淋雨,外麵的時交給小四和李祿,萬一人進來了再動手,你安心,安心……”

“這屋子太小,在這裏我的鞭子揮不開。”林逐流搖了搖頭,道:“阿沫,外頭有三百餘人,與其坐等小四與李祿不支,不如放手一搏。我端月武魁,不是這群宵小能夠辱沒的!”

林逐流說完這句,便拍開趙沫的手出了屋子。李祿已經渾身是血了,韓小四比他略強,卻也是唇色烏青,手臂微顫。眼看有三名逃兵越過他們朝廢屋衝去,小四轉身要攔,那三人卻突地血花四濺,身首異處。

韓小四愣在原地,卻見倒下的那三人身後,林逐流站在雨中,銀龍般的長鞭盤曲在泥濘的地麵。一刀切了兩個衝上來的兵士,韓小四急喊道:“將軍!你進去!我與李祿可以的!”

林逐流什麼也沒說,手上絨予鞭一抖,那鞭子生出許多倒刺,紫銀色地在地上滑動,竟像是活的一般。她手腕輕揮,離李祿最近的那四名逃兵便無聲無息地倒了下去。

林逐流仿佛並未用多大的力氣,她手中的鞭子卻似饑餓的巨蟒一般,殘酷無情地吞噬著逃兵的性命。如果說方才那些逃兵忌憚了李祿與小四的不要命,這一次,卻是被林逐流羅刹般的鞭法驚駭。見血封侯的鞭法,麵無表情的奇襲,無處可逃的攻勢。這真的是端月的武魁嗎?簡直如同索命的厲鬼……

眼看逃兵剩下不足百人,剩下的人忌憚著林逐流,也皆是林逐流進一步,這群人便退一步。

這時,卻有一個從林中走來的身影引起了林逐流的注意。

這人身形高大魁梧,身上肌肉糾結,左手拿著一方巨大厚重的銅盾,右手拿著一支巨大的板斧。林逐流認得這人,他是隱雩除秦描玉外最強的武將姚琦,此人頭腦簡單卻心胸狹窄,對武魁與戰神恨之入骨,在隱雩皇城之戰敗逃。

“哈哈,林逐流,你大概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時碰上我吧!”姚琦將巨斧朝地下一砸,大聲道。

“原來是隱雩的萬年二將軍,這些年被秦描玉壓得可還舒爽?”林逐流冷聲道。

姚琦聽她這樣說,倒豎起眉毛大嚷:“林逐流!你與秦描玉是一路貨色,自視甚高便不將旁人放在眼裏。你們的軍功是犧牲了多少將士換來的!”

韓小四一邊與兵士纏鬥,一邊道:“我呸,你這找死的榴蓮頭,就好像你的軍功是地上撿起來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