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局支隊長辦公室,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鍾了,辦公桌上的煙灰缸裏堆滿了煙頭。
法醫隊的主任徐廣義進來的時候,被濃鬱的煙霧嗆得止不住的咳嗦,本就因為熬夜做屍檢而通紅的雙眼,更是被熏的直淌眼淚。
徐廣義趕緊跑過去打開窗戶,猛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這才感覺到舒服了許多。
轉頭看向靠在椅子上冥思苦想的曹晨,顯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對自己的到來沒有任何的反應。
“晨,晨,醒醒,煙快燙手了。”
曹晨的思緒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茫然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徐廣義無奈的搖了搖頭,在次提醒道:“煙快燙手了。”
曹晨這才完全清醒過來,下意識的看了看手中快要燃盡的香煙,趕緊抬手按在煙灰缸裏把煙熄滅。
“徐主任您來了,剛才在想案子,您見諒,趕快坐。”曹晨站起身來拉開椅子,請徐廣義坐下。
徐廣義坐下笑著道:“你啊,一遇到案子就這樣,難怪老劉對你這麼看重,總在我麵前誇獎你。”
曹晨給徐廣義倒了杯水,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徐主任,您別這麼?是不是屍檢有結果了?”
“沒錯,死者的確切死亡時間是二十六個時左右,也就是6月17日下午的六點半至七點半之間,通過骨齡的檢驗,年齡大約在四十一歲和四十三歲之間,我還檢驗出了死者有比較嚴重的頸椎病,應該是平時久坐的習慣導致的,可能是職業病。”
曹晨聽後點了點頭:“工作習慣導致的頸椎病,這個範圍就有點大了,I程序員,教師,服務業的工作者,醫護人員等等都有可能。”
“沒錯,範圍是不,另外我還發現了死者右手的手腕上有常年戴表的痕跡,左手的大拇指也有常年戴戒指的痕跡。”
聽了徐廣義的後話,曹晨陷入了沉思:現場留下來死者的隨身物品檔次很高,屍檢的結果顯示死者有職責習慣導致的頸椎病,綜合判斷死者應該有穩定的收入來源,而且收入不低。
左手的大拇指戴戒指,在我國的古代都講究以左為尊,因此在左手的大拇指上佩戴一個戒指,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古代的達官顯貴都是戴在這個手指上,更能體現出本人的地位和自信,看來死者有可能是個老板或者是某個公司的高管,也有可能是學校或者醫院的領導層。
奇怪的是手表為什麼要戴在右手的手腕上?
按人們平常的理解,一般我們都是右手用的比較多,力氣也比較大,所以就會把手表戴在不經常使用的左手上,可以很大程度的避免手表和外界發生摩擦。
手表的構造通常都是把調節按鈕設計在表盤的右側,這也就讓左手比右手更加不好的調節手表時間。
還有一種比較傳統的“男左女右”的法,男士手表都是戴在左邊,而女士就是戴在右邊,很多人都會認為男士戴在右邊會很娘炮。
死者明顯是個有身份的人,戒指都會戴在彰顯身份的大拇指上,會不注意這些細節麼?
想到這裏曹晨眼睛一亮,自言自語的興奮道:“死者可能是個左撇子。”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正在喝水的徐廣義嚇了一大跳,杯子裏的水都濺在了身上。
老徐頭撣了撣身上的水:“你這一驚一乍的太嚇人了,什麼死者是個左撇子,怎麼判斷出來的?”
曹晨沒有解釋原因,隻是興奮的了一句:“我去一趟技術隊,徐主任您自便。”就像一陣風一樣飄走了………
留下老徐頭一個人目瞪口呆的盯著身影剛剛消失的門口,良久感歎了一句:“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啊,這幹勁真是十足啊,老了,老了,找個地方補覺去。”
……………………
曹晨來到技術隊,看見鄭陽帶著隊員正在電腦屏幕前忙碌著。
“鄭哥,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線索?”
鄭陽伸了個懶腰,先跟隊員交代了一句:“繼續查找線索。”帶著曹晨來到了痕檢區坐下。
痕檢區的工作桌上鋪滿了證物和照片。
鄭陽拿出了香煙,遞給了曹晨一根,點燃了後深深地吸了一口,開口道:“現場留下來跟死者有關的證物經過檢測,隻有死者自己的毛發和指紋,包括捆綁死者的繩子。”
“死者的錢包和燒水壺呢?”
“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連死者的指紋都沒有,應該是被凶手擦拭過了。”
曹晨歎了口氣:“猜到了,凶手選擇這樣的地點和殺人方法,肯定是早有周密的計劃,凶手是個極度冷靜且凶殘的人,不會給我們留下線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