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曹晨從地上站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土,語氣中充滿自信的道:“走吧,去醫院,是該為這個案子畫上句號的時候了。”
沈怡聽後驚訝的追問道:“你找到證據了。”
曹晨沒有話而是堅定的點了點頭,步伐堅定的向樹林外麵走去,不知道為什麼,沈怡被曹晨這一刻的神情所吸引,這個男人身上似乎有一種吸引力,讓自己無法從他的身上移開目光。
坐在車上,曹晨發動汽車,向市中心醫院的方向行駛而去。
“曹晨,看來你已經確定趙雨桐就是凶手了。”
“嗯嗯,沒錯。”
“那你趙雨桐為什麼要選擇割斷死者的腳筋?”
“是受到周家興老人的影響,你還記得麼,我們去佑孤兒院找線索,得知周誌海住在七星高照區,後來凱給我打電話有人墜樓身亡了,在我們去七星高照區的時候,墜樓身亡的正是周家興老人的兒子周誌海。”
沈怡點點頭,表示自己記得這件事:“當時周家興老人還和我們一起去的,看見自己的兒子死了,當時急得暈了過去。”
“沒錯,當時周家興老人在看見周誌海的右腿的慘狀時,了一句話,讓我想明白了趙雨桐割斷腳筋這種做法的目的。”
聽了曹晨的話,沈怡回憶當時周家興老人的話,想了半也沒覺得那一句話,跟趙雨桐執著的手法有關係。
曹晨轉頭看見沈怡皺著眉頭、冥思苦想的樣子,笑著解釋道:“周誌海老人周誌海死的這麼慘不忍睹,腿摔折了,連完好的屍體都沒留下,就是入了輪回,重新投胎,下輩子,下下輩子你也是個瘸子,這種民間迷信的法會對趙雨桐有所影響。”
“你的意思是”
“嗯嗯,就是你猜的那樣,根據我們掌握的線索,趙洪濤特意跑到佑孤兒院去領養女孩的目的顯而易見,原本趙雨桐在父母去世後、受盡人間冷暖,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溫暖的家,有了疼愛自己的家人,這一切都被趙洪濤所毀,所以受到周家興老人迷信思想的影響,割斷腳筋後、趙洪濤即使下輩子也隻會是個雙腿殘廢的廢人,就無法在害別人了。”
“曹晨,有一點我想不通,趙雨桐為什麼不選擇報警呢?”
“趙雨桐的苦難經曆造就了她獨自麵對一切苦難的性格,周家興老人和周誌海是她心中唯一的溫暖,趙雨桐不希望因為自己讓這對父子傷心,趙洪濤一定也是利用了趙雨桐的這一軟肋。”
“原來是這樣。”
“不隻是趙雨桐,就連蕭瀟也是一樣的,內心堅強,都選擇了獨自承受命運的多舛,再回看蕭雅,同時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曹晨,你提到蕭雅我想起來了,杏花山的命案現場蕭雅選擇了同樣的手法,也是這種迷信的思想麼?”
曹晨搖了搖頭:蕭雅是為了幫趙雨桐擺脫嫌疑,其實在蕭雅發現趙雨桐身上傷痕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和蕭瀟同樣的經曆。
原本蕭雅準備殺趙洪濤為妹妹蕭瀟報仇,也解救趙雨桐受到的傷害,但是沒想到趙雨桐先下手了,所以才選擇和趙雨桐同樣的手法。
但因為這些信息都是在新聞上看到的,所以現場才留下那麼多的漏洞。
不止如此,周誌海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選擇了跳樓自殺。
趙雨桐在殺害王德發以後,由於準備不充分,渾身是血的跑去找周誌海。
在周誌海的追問下,趙雨桐出了事情的所有經過。
這些事情讓周誌海十分痛心,而且覺得趙雨桐經曆的一切,都怨自己沒有保護好這個妹妹,把她親手送進了火坑。
周誌海知道警察早晚會查出線索的,所以布置了那個臥室的現場,並且特意跑回孤兒院演了一出戲,裝作自己因為錢而不孝,就是為了警方查到線索的時候,把一切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同時設計了自己囚禁趙雨桐,從而意外墜樓的現場,其實是自殺,包括右腿也是自己敲碎的,為了償還心中對踢周家興老人那一腳的愧疚。
沈怡聽完曹晨的這些話,久久沒有話,最後感歎道:“這真是一場悲劇。”
曹晨眼中充滿了悲傷,聲音低沉的回答道:“是啊,並不是每一個殺人凶手都是真的邪惡,真的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而行凶,找出真凶是身為警察的職責,但是刑偵工作做的越久,遇到的各種案情就會更多,法大於情的案子我不是第一次經曆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車內一時間陷入了寂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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