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來氣!”宋景梵兩條修長的腿纏著樹枝,氣憤地說道:“好不容易今天一個人偷偷跑出來逛逛,結果一個熊孩子讓我幫他撿掛在樹上的彩條,結果丫的我剛爬上來他就把梯子放倒一溜煙兒跑了。”說到這兒,宋景梵咧嘴笑了起來,“還好遇見了你,不然我還不知道要在這鳥不生蛋的樹上待多久呢。”
“噢,這樣啊。”盧意嬋點了點頭,“宋郎君,大抵是這樣的。如果奴沒記錯的話,我們說好了從此做陌生人的。”
宋景梵沉默了許久才一臉沉痛地說道:“盧娘子,真的要這麼對我嗎?你父母是怎麼教導你的?做人要厚道不知道嗎?你對得起祖國對得起黨中央嗎?哦不,你對得起唐玄宗嗎?”
盧意嬋摸了摸鼻子,“對不起,我這人就是沒什麼道德。”
阿蒼看不過去了,覺得自己有必要彰顯一下人品了,於是屁顛屁顛地跑去架梯子。
“阿蒼啊,你要是架了梯子我們就直接打道回府,胡餅你也就別想了哦。”盧意嬋露出矜持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阿蒼的腿定在了半空,“三娘,我不架梯子了,但是也得讓宋郎君下來呀。”
盧意嬋繞著粗壯的樹幹走了一圈,“宋郎君,你倒是跳呀!”
“噗嗤!”一邊的宜笑終於憋不住笑了出來。
“盧意嬋你真小人!這麼高你讓我跳下來不是讓我送死嗎!”宋景梵憤怒地甩了甩袖子,“不搭救就算了!何必在這兒看我的笑話。”
“宋郎君此言差矣,不搭救是真,笑話也是一定要看的。”
“你!”
盧意嬋笑彎了腰,用袖子擦了擦眼角,“阿蒼......你......想辦法......讓他......跳下來。”
阿蒼撓撓頭,想了一下,一腳踢向樹幹,宋景梵發出一聲慘叫以後,隨著本來就少得可憐的樹葉飄落,阿蒼快步向前,精準地扶了一把宋景梵,但他還是狼狽地跌坐到了地上。
宋景梵站著順了一會兒的氣,才惡狠狠地說道:“盧意嬋,虧得我昨天好說歹說地幫你說話,如今你竟這般小人。”隨即又轉頭對阿蒼說:“哥們,你才是鐵血真漢子啊。”
“好歹也是讓你毫發無損的下來了。阿蒼,我們走。”
無視宋景梵在身後氣得跳腳,盧意嬋帶著阿蒼和宜笑瀟灑地離去了。
驢車停在盧府前時,天色還早,盧意嬋想著反正邱娘是知道自己去了宋府,如果晚點回去她也是喜聞樂見的,於是幹脆繞過盧府,向後麵的一處農家小宅走去。
“梨子,梨子。”宜笑推開木柵欄,笑嘻嘻地走了進去。
蘇側梨穿了一身窄袖襖裙,正在小院裏喂雞,看見盧意嬋站在麵前,先是愣了一下,才邊用圍裙擦了擦手,邊說道:“昨兒就聽阿婆說你回來了,怎麼今天才來找我?”
外麵實在太冷,盧意嬋拉著蘇側梨進了屋子。“昨天沒找到你,今天不就又來了嘛。”
“三娘來了啊,快請坐。”蘇側梨的大哥蘇向陽正在搬柴生火,屋子裏暖洋洋的的。
蘇側梨給盧意嬋拿來了一張木質坐墩,“這一年過得怎麼樣?”
“睡得好玩得好,天高皇帝遠,又沒有長安城裏那麼多條條款款,可愜意了。”
“瞧你那樣。”蘇側梨嗔了她一眼,“盧閣老怎麼不讓你陪著?”
盧意嬋臉瞬間垮了下去,“快別提了,不就是看著我都快十六了,趕著讓我回來嫁人唄。”
“盧閣老也真是瞎操心,皇帝的女兒都還不一定有你們這種人家好嫁呢。”蘇側梨圓圓的臉蛋笑起來有兩個酒窩,好看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