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亭見兩個女子都受驚不小,於是上前說道:“三娘四娘先各自回府,待我把這些人送去報了官再來登門謝罪,今日確是李某照顧不周。”
鄭旋夏心裏過意不去,於是屈膝對李雲亭行了個禮,“都是四娘粗心大意,倒是給李郎添麻煩了。”
“就是這些歹徒嗎?”盧意嬋冷冷看著被侍從們捆綁起來的幾個粗布衣著的男人,說話都有些咬牙切齒。
“今日多虧了嶽郎奮不顧身去追這些歹徒,不然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李雲亭說著就向嶽致雲鞠了一躬。
鄭旋夏整理了一下儀容,對著嶽致雲行了一個大禮,“奴謝過嶽郎君了。”
嶽致雲連忙虛扶了一把,“鄭娘子客氣了,嶽某定不是見死不救之人。”
“今日折騰了這麼久,天色也不早了,李某實在慚愧讓大家受了驚,改日一定好好擺個延禧給大家賠罪。”
李雲亭這麼說了,在場所有人也就紛紛帶著人離去。隻鄭旋夏,離開時回望了嶽致雲一眼,眼裏不是感激,而是滿滿的疑惑。
盧意嬋與鄭旋夏一同坐了催盈修的馬車,剛進入長安城區內時,遇上了策馬而行的催清讓。
他看見了牛車外跟著的侍女,知道裏麵是鄭旋夏,於是問道:“聽李郎說了今日的情況,我很是擔心,四娘可還安好?”
催盈修剛想掀開簾子,卻被鄭旋夏攔住了。
“一切安好,七郎不必擔心。”鄭旋夏語氣平淡,一點不像才出了意外的人。
催清讓一時沒有接話,似乎沒能料到她的平靜。
車內一片詭異的沉默,最終還是鄭旋夏開了口,“繼續趕路吧。”
雖然鄭家極力壓下了鄭旋夏遇歹徒的事兒,但是紙終究包不住火,在長安凡是有點地位的,都多多少少聽說了一點枝葉末節,茶餘飯後總要說起這事兒,猜想不知那些歹徒是什麼後代,竟敢動鄭家的掌上明珠。有人說是鄭家的政敵,也有人說是鄭家女兒生得美貌,有人起了歹心,總之就是什麼傳聞都有,長安表麵上平平靜靜,但私底下這事兒可傳得沸沸揚揚,就連禁足中的盧意嬋也聽說了不少,知道了鄭家動了大怒 ,勢要揪出歹徒身後的幕後黑手,不料那幾人卻在送官的途中自盡。而嶽致雲頭一個去救鄭旋夏的,但是鄭家卻隻是以大量黃金絲絹來感謝他,卻並沒有任何要提拔他的意思。
“你說,這是怎麼回事?不像鄭家的作風啊。”盧意嬋躺在榻上,問著宜笑。
宜笑漫不經心得插著花,“還不是因為嶽郎君的出身嘛。”
盧意嬋這才想起,自己對嶽致雲還真的是一無所知,“他什麼出身?”
“他父親是靈昌一個八品監察禦史,出身的確是低了點。”宜笑端起自己插的花,滿意地笑了,“而且,主上的意思很明確了,下個月就正式下旨任宋公為中書令,宋公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還不知道?鄭家是不敢在宋公眼皮子底下做任何有關裙帶關係的事兒的。”
“唔......這樣啊。”盧意嬋點點頭,“雖然出身差了點,但嶽郎君學富五車,又有一副正直心腸,遲早會有出頭的一天的。”
宜笑突然從一個裝蜜露的盒子中拿了一張紙條出來,“三娘,你看。”
“怎麼了?”盧意嬋疑惑地接過了那張紙條,這盒蜜露是今早宋夫人派人送過來的,盧意嬋不由得想起來宋景梵,上個月大哥親自帶著自己去了宋府致謝,大白天的,宋景梵卻還在昏睡中,醫正也說了,他的左小腿嚴重骨折,怕是要養很長一段時間。盡管如此,宋公宋夫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