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騙我說,她不喜歡吃蛋撻皮。”
四目相對,像是過去在重演。泛黃的梁記招牌裏,坐著一男一女,女孩小心地剜著蛋撻液,男孩心滿意足地看著她。
黎夕沒有看他,目光向四處躲閃著。她不是不敢回憶,隻是,那些東西,早在被江聿琛毀滅殆盡的那一霎那,就不屬於她了。
有女同事聽了這麼心酸的故事,不禁惆悵地問了起來:“許總監,後來你跟她……還在一起嗎?”
許豫旬停頓了片刻,話音飄渺,像是在回憶遙遠的曾經:“沒有了。後來,我被一家公司聘用出國,連招呼都沒來得及打一聲,就離開了。等我想再找回她的時候,卻再也找不回來了。”
即便黎夕不在看他,許豫旬依舊一絲不苟地凝住她,像是要把她收進眼底。語氣略帶些自嘲的色彩:“我想,她一定很恨我吧。”
當許豫旬的話音,落下帷幕的一瞬間。包廂內的空氣,都像是凝固了。眾人的表情,都含上了微微的遺憾。
一陣略帶沙啞的嗓音插了進來:“許總監,那你……還愛她嗎?”蔣羽熙坐直了身子,一瞬不瞬地望著他,想要從他的表情裏,讀出點什麼。
“愛。”
單音節的字詞,卻像是抽離了蔣羽熙全身的力氣。
黎夕不想再聽下去,徑直推開了座椅,朝眾人鞠了一躬,輕聲說:“不好意思各位,我失陪下。”
語畢,黎夕慌亂地離開了包廂。包廂內氤氳的空氣,讓黎夕喘不過氣來。她走到洗手間,用微涼的水,輕輕的撲在麵頰上,想讓自己清醒些。
對於許豫旬的眼神,黎夕給予不了回複。她並不恨他,隻是,再被江聿琛無情的摧殘過之後,她早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愛了。
黎夕倚在洗手池邊,許久後,才理清了情緒。她踏著輕微的步子,走出洗手間,卻被人扼住了手腕。
“黎夕……”許豫旬的嗓音,在耳廓旁響起。黎夕怔了怔,疲累地回過身來。
“黎夕,我們重新開始,好嗎?”許豫旬再次發聲,隻是聲線中,含了點落寞。
黎夕彎了彎唇角,略有些無力:“許豫旬,別再執迷於過去了,我們……早在八年前就結束了。”
握住黎夕的手掌緊了緊,許豫旬的指腹輕輕用力,在黎夕的手臂上,落下了深深淺淺的紅印:“當年,我一聲不吭地離開,確實是我的錯。黎夕,原諒我好嗎?”
“許豫旬,我從沒有怪過你。至於現在,我隻是不想再愛了。”黎夕用另一隻手,撥開許豫旬的禁錮。
手臂從他掌心抽離的瞬間,再次被緊緊地箍住。許豫旬的聲線,不複溫柔,反倒像是一種威脅:“黎夕,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許豫旬,我不懂你在胡說些什麼。”黎夕回過頭,惡狠狠地盯住他。手腕用力,妄圖甩開他的手。可惜,男女力量懸殊,她歸於失敗。
“黎夕,你愛上他了是嗎?你愛上江聿琛了,是嗎?”許豫旬的嗓音,歇斯底裏,一種不甘的情緒在瘋狂蔓延。
提及江聿琛,血色一下從黎夕的臉上抽離。當年,她明明沒有告訴過許豫旬,她和江聿琛的任何一點關係的。而他,居然會說……她愛江聿琛。
笑話,真是個笑話。
“許豫旬,你瘋了!”
“黎夕,我是瘋了。當初,在我知道,你是江聿琛的妹妹的時候,就瘋了!”許豫旬的眸底,像是有嗜血的憤怒,在泛濫開來,驚悚而又怖人。
他將黎夕的雙手抵到牆上,粗糙的牆壁,毫不留情地,刺入黎夕柔軟的臂膀,疼痛不已:“許豫旬,你放開!”
許豫旬充耳不聞,放大的側臉,朝黎夕襲來。他像是瘋魔一般地,覆上黎夕的唇瓣,妄圖輾轉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