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這些日子過得很頹廢,別說想著功名了,就是那東府的建造他也不再上心的,老爺,長次下去可怎麼得了。”
柳老爺就怒了,將茶碗“咣當”一聲慣在桌上,恨道,“他敢。”
“唉喲,老爺,你這個兒子最是執拗,他敢不敢的你還不知道麼,”柳老夫人見丈夫發火,她沒好氣的道。
“那你說,該怎麼辦?”柳老爺氣咻咻的起身,背著手在屋裏轉起了圈子。
柳老夫人想了一想,“老爺,我想的是,其實怨不得君楷會被那賤人所惑,他如今大了,也到了想媳婦的時候,給君桓納妾怕落人口實,可若是給君楷娶妻卻是無礙的,不如,咱們讓張媒婆好好的挑撿挑撿,將洛陽城裏的女孩兒選那最好的給君楷聘了,那時候,君楷自然就收回了心,你看呢老爺。”
柳老爺一想果然是這個道理,他頓時笑了,“還是夫人想得明白,好,就依夫人。”
夫妻二人一旦達成了共識,就立刻付諸於行動,將張媒婆喚來好生的叮囑了一番後,立時便都忙活了起來。
這一會兒給君桓納妾,一會兒給君楷選妻的,府裏的下人們就糊塗了,不明白主子們到底打的什麼算盤,背地裏議論紛紛,這話很快就傳到了四兒的耳裏,四兒和君楷向來親厚,一聽這個消息,忙忙的就回來告訴了君楷。
君楷正在練功房裏舞著劍,得了這個信兒,他的劍刷的一收,麵目猙獰的回頭瞪著四兒,“你說的是真的?”
四兒看了看他的臉色,心裏有些怯,忙點點頭,道,“這……府裏的人……都……都這樣說呢。”
手一揚,將長劍入鞘丟給四兒,君楷抓起架子上的外套,大步的衝了出去,四兒瞧著主子竟像是要去跟誰拚命的樣子,心裏頓時嚇得撲通亂跳起來,抱著劍在後麵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君楷一陣風般的衝進了齊晏堂,柳老夫人正和靜嫣說笑著,聽到動靜抬起頭時,她先是一愣,繼而怒道,“君楷,你還有沒有規矩了。”
柳君楷看一眼母親,雙手一拱,“母親,聽說您要給兒子娶親了?”
“哦,你知道了啊,”柳老夫人眉頭不動聲色的一挑,“那麼,你是歡喜呢,還是不歡喜?”
深吸一口氣,柳君楷決然道,“兒子目前還不想娶妻,請母親成全。 ”
“成全?”柳老夫人的臉色一變,厲聲喝道,“我成全你了,誰來成全我和你父親,”她騰的站起身子,扶著翠竹來到君楷麵前,“你哪裏是不願意娶親,你分明就是還惦記著那個賤人,君楷,你要知道你的身份,先不說她那樣水性楊花不知羞恥的女人我是萬萬不許,隻說她是你的嫂子,就這一條你們就絕不可能。”
又是這幾句,柳君楷直被壓抑得快喘不上氣來,他厭煩的將頭扭向一邊,“回母親的話,真的是兒子自己暫時不想娶妻,和她沒有關係,她……她也根本沒有做錯過什麼。”
“你看看你,還在維護她,”柳老夫子氣得身子直顫,“你為了那個女人如此背拗你的母親,你真是不孝,你不知廉恥。”
君楷頓時就任性起來,“如今在母親的眼裏,兒子和她一個是水性楊花,一個是不知廉恥,左右我們都不是好人,不若您就成全了我們吧,對外,隻說我們死了就好。”
——
“你……,”柳老夫人麵對著這個冥頑不靈的兒子,直氣得兩眼一翻,人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見母親被自己氣得暈了過去,君楷唬得魂飛魄散,抱住柳老夫人連聲叫著,“母親,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