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顏垂首點頭,“是。”
“另外,昨兒夜裏的事雖和你無幹,君楷那邊你卻脫不了責任,從今天起,你須得給我安安份份的,君楷那裏再有半分不對,我隻算在你頭上,”說到最後一句時,柳老夫人差點咬碎了牙。
靜顏就跪了下來,“媳婦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再讓婆婆有半分勞心,求婆婆允許媳婦繼續去那竹心苑裏住著,從今以後媳婦再不出竹心苑半步,晨昏之間隻為公公婆婆誦經禱告,祈求公公婆婆福壽康寧,”說到這裏,她毫不猶豫的伏下`身去,連連磕頭。▼思▼兔▼網▼
柳老夫人被她這話說得一驚,隨即,就笑了起來,“不想你竟是個明白的人,這倒是我柳家的造化了,你既有這個孝心,我也不能說不成全你,你放心,隻要你知道好歹,你在竹心苑裏的吃穿用度,柳家總不會差了你。”
說著就一擺手,“去罷。”
彩雲在邊上早已經流下淚來,然而她知道,小姐若不這樣,先不說柳老夫人滿肚子的火以後隻能朝著小姐發,就是那柳家的二公子,隻怕也是個難纏的,萬一再鬧出什麼來,小姐就真的萬劫不複了。
她就過去跪在靜顏邊上,向柳老夫人磕頭道,“求老夫人讓奴婢跟著我家小姐罷。”
彩雲是靜顏娘家帶來的人,柳老夫人看著自是心煩,就擺擺手,“去吧,去吧。”
彩雲謝了恩,扶著靜顏出了屋子,柳家三兄弟竟都在外麵等著,一見她們出來,柳君桓的眼裏溢起一絲笑意,他來到靜顏麵前伸出手,叫道,“顏兒。”
靜顏卻輕輕向後退了一步,“將軍。”
她這樣客套生疏至極的叫他“將軍,”,柳君桓的臉色就有些變,“顏兒,你……?”
“婆婆已經允了靜顏長住竹心苑,從此隻朝夕在佛前為柳家焚香禱告,再不問世事,將軍以後多保重了,”靜顏的語氣平淡如水,分明像是在說著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
她這話一出,不單是柳君桓驚得愣住,君楷君楦也都變了臉色,君楷一個箭步搶上前,失態的抓著靜顏的胳膊吼道,“顏兒,你……,你在說什麼?”
靜顏安然的看著他,目光澄淨如水,不卑不亢,無情無愛,柳君楷的手就一抖,竟慢慢的就鬆開了,靜顏看著他淡淡的笑,“靜顏這些日子在竹心苑裏,看著朝來寒雨晚來風,才知這世上的事其實本就是這樣的無常,倒不如一開始就不求不想,什麼都不要,得個心平如水豈不是更好。”
柳君楷的身子就一晃,他咬著牙一字一句,“你……你真的,什麼都不求……什麼都不想了?”
看著柳君楷淒絕傷心的樣子,靜顏心裏一刺,忙將頭轉向一邊,“靜顏想的是,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各有各的機緣,不好強求的。”
“那……那我呢?”柳君桓的話裏分明已經有了戾氣,她是在懲罰他嗎,她是想用這種方式讓他後悔?
靜顏依舊平靜,垂首道,“是靜顏無福,將來自有好的女子在將軍身邊伺候,靜顏隻求平靜度日,還請將軍成全。”
她這一句“平靜度日,”仿佛是一把刀子,在柳君桓的心上狠狠劃過,“好啊,好一個平靜度日,你竟要遠遠的躲在那個清冷的地方,才能平靜度日了,顏兒,你這是在埋怨我麼?”
“靜顏不敢,靜顏才已說過,這是我們每個人的機緣,將軍,就讓我們都看開些吧,”靜顏從頭到尾都不曾將目光落在他的臉上,說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