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對,對不對?”
“你,你胡說什麼?”靜顏又驚又怒,隻覺得被柳君桓攥住的胳膊疼得快要斷開。
他卻依舊恨怒著,“我都看見了,他臨走前的那一夜去你門前吹簫,你出來了,你不但出來了,你還送了他一件鬥篷,你甚至親手給他披在身上,那件鬥篷是你親手做的罷,我和你夫妻那麼久,你都還沒有給我做過什麼呢。”
他又怨又恨,靜顏卻想起,自己成婚以來,就算偶做針線,也都是為了公公婆婆,倒真的還一樣也沒有給他縫製過的。
“你更讓他將你抱在懷裏,你還讓他抱了你那麼久,那麼久,我看見了,我都看見了,”說著,他終於不勝心裏的嫉妒和怒意,手上狠命一甩,靜顏“啊”的一聲就被摔跌在了地上,手心咯在一塊又冷又硬的什麼東西上,火辣辣的刺痛著。
看著她摔倒,他並不疼惜的樣子,依舊狂怒憤恨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天誦經禱告是為了誰嗎,你是在擔心他,你是怕他出事,所以你每天都在為他求菩薩,你既然如此放不下,你當日為什麼不索性就隨他去了?”
他這樣一聲聲的提醒,靜顏的眼前頓時又出現了那一雙宛若明珠的雙眸,以及寧謐的笑容,她的心裏更疼,咬著牙掙紮起來,胡亂用袖子抹一把眼淚,什麼話也不說,就衝出了院子。
彩雲慌忙追上來時,靜顏已經到了竹心苑的門口,這一路上,她跌跌撞撞的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跟頭,卻絲毫不覺得疼,她隻想奔跑,她隻想著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誰都找不到,誰都別煩她。
“小姐,小姐,好好兒的,怎麼了這是?”彩雲也是跌跌撞撞的,更多的卻是擔心和不解,她之前明明遠遠的看到小姐被姑爺抱在懷裏,一副情濃意又切的樣子,那個小丫鬟還和她笑,說大少夫人隻怕就要搬回東苑了。
柳老夫人為不惹人非議,讓人都知道住在竹心苑是靜顏自己的意◆
重新拿起經書,靜顏頭也不抬,“你們說話那麼大聲,我在屋子裏想不聽見也難。”
這時杏花和紫雁也都過來了,聽了靜顏的話,三人都懵了,隨即,彩雲就落下淚來,對靜顏叫道,“小姐,那你怎麼還坐得住啊?”
靜顏卻隻低頭靜靜的看著手裏的書,並不回答她的話!
三個丫鬟就這麼愣愣的看著自家主子,她們實在不明白,主子到底是不是傷心氣憤得糊塗了,否則麵對丈夫的房中又納了別的女人,她怎麼竟會如此淡然。
眼見主子已經都知道了,這三個丫鬟也就不再瞞靜顏,杏花告訴靜顏道,“這兩位是老夫人月初時,命人在外麵新買來給大公子放在房裏做通房丫頭的,說是有了身孕就納為姨娘,可恨那起子眼皮淺的,一個個兒的下死命的討好她們,大少夫人您瞧,這會子簇擁得那樣兒,倒像就拿她們當正經主子來了的。”
聽了杏花肯說這些,靜顏倒將書放下了,她想了一想,就問,“那大公子對她們怎麼樣?”
杏花和彩雲對視一眼,就道,“倒……倒也不怎麼樣,聽說,並沒有正經留她們在屋裏住一晚的。”
“那就是說,到底也留她們住過了的,對吧,”靜顏目光越過荷塘,遠遠的落在那兩個女子身上,是嗬,府裏的下人們個個的眼睛都那麼毒,若不是已經跟柳君桓同過房了,誰會將這二人捧成這樣?
一想到他那溫暖的懷抱,終於也開始有別的女人停靠過,她的心裏頓時湧起一陣酸苦。
咦,自己不是不在意的嗎?
自己不是已經完全死心了的嗎?
自己不是發狠以後再不見他了嗎?
可是為什麼,在得知他納了新的女子在房內的時候,自己的心竟會那樣那樣的難受,那樣那樣的壓抑?
是自己還愛他,還是隻是不甘心?
“小姐,小姐,”彩雲擔心的一推她的肩膀,她看一看荷塘對岸,就道,“小姐,還是把窗子關上吧,眼不見為淨?”
靜顏這才回過神來,搖一搖頭,“不必了,今天看不到,還有明天後天、明年後年呢,我總不能一輩子都躲在這窗子後麵,”說著拿起經書,努力的想讓自己進入那無盡空明的佛家境界裏去,然而眼前卻一片空洞,那經書擺在桌上許久,也沒有翻過一頁去。
這一夜,靜顏就病了,身子火燙了一夜,天亮後,紫雁急吼吼的去回稟給刑二,一時郎中來了,診脈開方,連著幾帖子藥喝下去,靜顏的病卻絲毫沒有好轉,到最後,竟是水米不進,整日的昏迷不醒了。
彩雲這一下就唬得暈了,她想去齊晏堂求柳老夫人請個好些的郎中來看看,可是齊晏堂的人一看是她,壓根兒連齊晏堂的門也不讓她進,她無奈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