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顏定定點頭,壓低聲音道,“婆婆放心,貴妃娘娘是被冤枉的,君桓君楷和君楦的心裏一定有數,他們不會讓官兵抓到的,因為他們要為娘娘雪冤。”
柳老夫人就起了身,她整一整身上的衣服,就對著西方虔誠而拜,“如來佛祖、各位仙家菩薩在上,柳門秦氏泣血磕拜,長女君華入宮為妃,侍奉君王向來克勤克儉,戰戰兢兢,柳家上下一門忠良,亦從未敢有半絲異心,如今天降大禍實屬冤枉,柳門秦氏願以一人之軀慷赴此難,求佛祖、各位仙家菩薩保我孩兒逢凶化吉,沉冤得雪,”說著,就鄭重的磕下頭去,一聲一聲,額頭頓時“砰砰”見血。
靜顏趕忙隨著她拜下去,心中所願,亦與柳老夫人相同!
牢裏陰冷潮濕,雖已是四月天氣,晚間亦是難熬,柳老夫人被凍得瑟瑟發抖,靜顏邊脫下外袍裹在她身上,邊將她緊緊抱在懷裏,自己卻也冷得牙齒大戰,柳老夫人就不肯披她的衣裳,婆媳二人正在推拒著,牢門就突然被打開,一個獄卒扔進兩床粗布被子和一個包袱進來,靜顏正想問時,那獄卒卻咣當一聲鎖上柵門,頭也不回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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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顏心下倒也有數,左不過是自己家人設的法子。
於是忙將被子在稻草上鋪陳好,和老夫人躺了進去,柳老夫人窩在靜顏身邊,突然,就又哭了出來,說道,“不知道老爺在天牢裏怎麼樣了,他的腿上寒濕很重,哪受得了這個?”
靜顏默默的,她深知天牢不比這裏,就算父親心裏有意,隻怕,也是無可奈何的了。
一晃過了十來天,她們依舊被關在牢裏無人問津,間或有紙條埋在飯裏,說的也是柳家三兄弟還沒有被抓到,皇上雖震怒,一時間除了命人加緊緝拿柳氏三兄弟外,於柳家二老倒也並沒有說什麼,讓她們放心。
柳老夫人每每此時,就要歡喜虔誠的拜一回菩薩,轉而,她拉著靜顏的手感慨道,“我如今倒要謝你,若不是因為你,君楷不會離開洛陽,我這會子就還不知道要怎麼為他擔心呢?”
靜顏的臉上不覺漲紅起來,她低下頭不吱聲,柳老夫人又道,“往日是我對不住你,總想著,是你害得他兄弟不和,卻不知禍兮福兮,如今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也相信你不是那水性之人,君桓娶到你,著實是我柳家的福分,隻是我柳家如今已經這樣了,君桓既已經給了你休書,好孩子,這個地方醃臢,豈是你這樣幹淨的孩子留的地方,你就別陪著我老婆子在這裏熬著了。”
靜顏的眼裏就開始酸澀,她低了頭輕聲道,“君桓當日早早兒的寫下這封休書,不過是保一個是一個的權宜之計,在我心裏,我不管生為人還是死為鬼,總都是柳家的,婆婆說這樣話,分明就是叫我無地自容了。”
柳老夫人就抱著她哭了起來,“好孩子,我老婆子何德何能,老天爺竟給我一個這麼好的媳婦。”
靜顏伸手在婆婆身上輕輕拍著,“天降大任於斯人,總是要先對其曆練一番的,依媳婦想來,大約是老天爺不願讓三皇子太過簡單的當上儲君,這才安排了這些劫難給咱們柳家,等過了這些日子,咱們家就定會否極泰來,那時,老夫人就是太子爺的外祖母了呢。”
柳老夫人搖頭,“我這會子才知道,那些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