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眉目,可是這位妃子卻是父王最寵愛的人,父王傷心之下,竟大病了一場。”
屋子裏安靜著,太後和德太妃都沒有說話,然而靜顏仔細留心時,分明發現太後的思緒有些飄散,她忙輕咳一聲,打破這屋子裏的沉靜。
德太妃先回了神,她笑著看一眼太後,“不想小小的西赫,竟也有這樣為了王位而殺戮算計的事,聽來倒讓人心驚膽戰的,所幸西赫汗王洞察秋毫,沒有鑄成大錯,也是萬幸了。”
太後的目光突然凜冽起來,刷的如刀子般從德太妃臉上略過,德太妃卻並沒看見的樣子,轉頭對多娜笑道,“那你父王是怎麼懲治那位寵妃的?”
多娜苦笑一下,“還能怎麼懲治呢,下麵的人都知道那寵妃是父王心窩上的人,真要殺了,隻要父王自己也受不住,就都為她求情,隻說她是被人挑唆的,隻削朵了她哥哥手上的那五萬勇士,再將她的封位降了幾級,也就罷了。”
“那倒不公平,先前你哥哥就得被下獄,喊打喊殺的,臨到這位寵妃了,就這麼不鹹不淡的,隻怕難以服眾罷,”這德太妃邊笑邊說,又有意無意的看向太後,“太後娘娘,您說是不是?”
太後眼裏的鋒芒頓時更利,如錐子般的看向德太妃,臉上卻還維持著之前得體的微笑,“那是人家的國事家事,妹妹,咱們還是不要妄加評論的好。”
多娜冷眼看著這二人,忙就接過話來,“太後娘娘說的是,父王也說,這是國事,其實也是家事,外人隻知其一,哪裏知道這裏麵還有二、三、四的,平白的怪責別人,倒不如自己心裏先想想,這天下有誰那麼笨,就算要算計人,也不會赤摞裸的自己出手,原是明擺著的局,是父王自己糊塗沒看出來,說到底,也是他偏心的緣故,所以,父王雖沒有將寵妃母子置於死地,卻也絕不再允許她們打王儲的念頭,已定下要立哥哥了,隻怕最遲年底,請封的表就該到了的。”
西赫對大晉稱臣,年年歲歲進貢不說,凡有大的決定也要上表過來請封,雖大晉並不會幹涉西赫的內事,這個過場代表著西赫對大晉的態度和立場,卻是非走不可。
太後就點頭,“你父王雖沒有殺那寵妃,卻知道將王儲之位給你哥哥,也算是英明了。”
“是呢,父王說,原是自己當初沒有仔細斟酌這件事,這才委屈了哥哥,心下不安之餘,也覺得往日將王儲之位常年空置,也確實不是個明智之舉,這才早早兒的定了下來,”多娜微微欠著身子,道。
太後點點頭,卻突然將眼一抬,目光落在了一直沉默的靜顏身上,“嗯,你方才說,你這位姐姐她……她不會說中原話?”
“回太後娘娘,姐姐沒有到過中原,所以,一直不會說中原話。”
“唉喲,好個水靈的女孩兒,若不是你說,哀家還真以為她就是我們中土生長出來的閨女呢,”太後微笑著,就向靜顏招手,“孩子,你來。”
靜顏先做出懵懂的樣子,待太後向自己招手時,邊了悟的起身,笑著來到太後跟前,太後拉過她的手,目光和藹的向她看著,邊看邊笑著點頭,“這是個標準的姑娘,多娜,哀家瞧著,竟比你還俊幾分呢,”她轉過頭,向多娜笑言。
多娜早已經起身立在一邊,聞聽忙笑,“不瞞太後娘娘說,顏依姐姐平日裏靦腆不愛多話,可是西赫的兒郎都喜歡著她,但凡瞧見了她,遠遠兒的就對著她唱歌呢。”
“喲,那,她可有情郎了?”太後知道西赫與中原風俗不同,倒也不拿中原的規範來看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