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那個女子在我之先,嗯,顏姐姐,你也不知道那個女子是誰嗎?”
靜顏一聽君楷並沒有說出自己來,也不知是該鬆口氣還是怎麼,她愣了下後,就訕笑道,“這……小叔子的心思,我……我一個做嫂子的,如何能知道?”
才說完這句話時,突然就見門外的葡萄下有個人影一頓,定睛看時,正是君楷。
方才那番話,顯然已盡入他的耳裏。
隻見他臉色發青,雙♪唇緊抿,定定的看著靜顏,目光裏有哀痛有不信,更多的卻是埋怨,他是在埋怨靜顏不該如此的強調自己是他的嫂子,不該強調和他之間的距離麼?
多娜順著靜顏的目光看過去,一見是君楷,她伏在靜顏懷裏的身子明顯一顫,才想要起身時,卻又將頭一扭埋進靜顏的懷裏,悶悶的道,“我……我不要見他,我不要見他。”
靜顏無奈,亦知道君楷此時到來,隻會愈發添亂,就向君楷擺了擺手,君楷目光幽深遂遠,默默的看了靜顏一會兒,方轉身離開。
多娜一麵是傷心,一麵是失望,更多的是對和傑布的婚事的排斥焦心,這一天,直在靜顏的懷裏哭了許久,方才慢慢平靜下來,回自己的屋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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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娜走後,靜顏一個人在屋子裏愣愣的坐了許久,就起身來尋柳君楷,院子裏,柳君楷正麵色黯然的捏著一支竹簫站在女貞樹下發呆,見了靜顏也並沒有如往日般的歡喜,隻淡淡的一瞟,就將目光轉向了別處。
靜顏默默的站在他邊上,許久,方才歎一口氣道,“其實,多娜又漂亮又坦率熱情,你們真的很般配。”
“夠了,”君楷衝口而出,他一把握住靜顏的肩,低吼道,“你明明知道我的心裏隻有你,你明明知道……,”他的聲音裏分明有那樣多的痛楚,就像是尖針狠狠從肌膚上劃過,直痛到了靜顏的心裏。
他無力的放開手,“那天在竹心苑,我再想不到你居然會出來見我,你還送了我一件鬥篷,一件你親手縫繡的鬥篷,你明明……你明明也……,”後麵的話,他再不敢說出來,唯恐,說出來了,心裏的那點子安慰那點子希冀,就破了。
靜顏的眼裏頓時一熱,她忙仰一仰頭深吸口氣,將眼內的水意逼了回去,依舊道,“多娜公主對咱們恩深義重,又是那麼漂亮活潑性情純真,若是錯過了,隻怕……,”看著君楷激烈顫唞的肩膀,她又深吸了口氣,才有勇氣接著說道,“我雖拿了君桓的休書,然而你也知道,那隻是情急之下的權宜之計,我們終究越不過這道坎去,我注定了這輩子是你嫂子,既然……既然……,你,你為何不憐取眼前之人呢,”最後這句話,她說得無力至極,不知道是為君楷痛,還是為自己痛?
而事實上,她亦完全不清楚自己的內心到底是怎麼樣的,往日的一幕一幕,不管是君桓的還是君楷的,都讓她難以割舍難以做到無動於衷,如此,她隻能逼著自己理智,她和君楷不可能永遠躲在溱州,他們終究是要回到洛陽,那時無論是父母,還是柳家二老和君桓,都絕不可能讓她和君楷在一起。
她和他,分明就是那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花,縱是夜夜相對,也再沒有站到一起的時候。
君楷慢慢的抬起頭來,步步緊逼,“不如憐取眼前人,我的眼前人是誰?現在,是誰站在我的眼前,你說,你說呀。”
靜顏被他迫得一步步後退,“君……君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