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仿佛一記重錘,狠狠擊打在了靜顏的心上,她萬萬想不到,當日原本讓她和多娜以為是老天爺眷顧的幸運,竟在今日成了懸在他們頭上的一把刀,這把刀隨時會落下來,剁他們一個粉身碎骨!
她突然就覺得像是被一隻猙獰大手給狠狠的攥住了喉嚨,卻不知那隻手的主人到底是何時就潛伏在她的身周,一直的,那麼冷冷的看著他們,等著他們落進他的陷阱裏來。
而當初的那一切,都是他設計的嗎?
孟父愛女心切,他再顧不得別的,突然直起身子,向上道,“皇上,小女向來言行謹慎,這其中定有誤會,還請皇上明察。”
鴻玥帝皺一皺眉,卻一擺手,“將他帶下去。”
邊上的禁軍立刻過來將孟父拖起就走,孟父使勁掙紮,連聲喊著,“皇上,小女和柳家也絕不會謀反,這其中定有端倪,請皇上三思啊,皇上……。”
“爹,”靜顏看著白發蒼蒼的老父涕淚交零的樣子,心痛如絞,隻是金鑾殿上的事豈能由得了他們做主,說話間,孟父已經被拖出了金鑾殿的大門,而君桓和君楷也被禦林軍摁住,鴻玥帝在上麵喝道,“孟氏女,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金鑾殿審(三)
靜顏死命的咬住牙,她抬頭看向那高高在上的大晉天子,揚聲道,“是,民女當日確實是假冒了西赫公主,但這一切都是情非得已,絕不是九皇爺所說的那樣,靜顏也絕不是受人指使,柳家更沒有勾結過西赫匈奴。”
“情非得已?”鴻玥帝將身子輕輕後倚,“那你倒說說,是怎麼個情非得已法?”
靜顏深吸一口氣,就將那日水月庵中君桓兄弟遭官兵圍剿,靜嫣當場慘死的事說了一遍,臨了,她含淚咬牙道,“當日為著貴妃娘娘的事,柳家被皇上下旨追拿,民女姐妹卻是無辜的,卻不知為何竟要遭此橫禍?”
九王頓時就上前一步,“這麼說來,當時確實是你在場了?”說完,他不等靜顏回答,就轉身向上稟道,“皇上,臣弟分明記得,那日柳君桓曾說過,當時在場的隻是他那已被休棄的妻子,以及他棄妻的一個丫鬟而已,二人言行如此不一,分明就是有貓膩的了。”
靜顏卻早料到會被人質疑這點,她立刻打斷九王的話,高聲道,“回皇上,民女姐姐是柳大公子的棄妻,民女卻是未出閣的女孩兒,雖是在那水月庵中陪姐姐禮佛,每日裏都是以紗蒙麵的,柳家兩位公子來找姐姐時,民女正陪姐姐說話來不及躲避,而身為閨閣女子,自然沒有去向兩個大男人亮明身份的道理,正為難時,朝廷的官兵就已經到了,民女姐妹幾時見過這樣的陣仗,惶急之下,姐姐被箭當場射死,民女被柳家兩位公子帶出水月庵,那時民女孤身和兩個男子在一起,更不好說明自己的身份,隻得說就是姐姐的丫鬟,並借口臉上生了瘡,不肯解下麵紗,柳家二位公子也算是君子,原是要送民女回去的,卻在半路上遇見了官兵,和民女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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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顏這番話和之前君桓的話環環相扣,聽的人就算不信卻也找不出話來反駁,九王的目光陰霾,帶著危險的警告落在靜顏臉上,靜顏卻不怕,她微微的揚了一揚下巴,狠狠瞪了九王一眼,就又接著回道,“民女和他們失散後,大雨傾盆下民女又慌又怕不知所措,急得坐在路邊哭,不意正遇著西赫來的車隊經過,蒙多娜公主垂憐,問了民女的情況後,就好心要帶民女回洛陽,可是在城門口時,車隊被攔住要搜查,因著民女是個女子,多娜公主為免讓民女拋頭露麵,這才隨口說民女是她的姐姐,不意這句話竟被傳進宮中,太後傳懿旨要兩位西赫公主進宮,多娜無奈之下,唯恐生出事來,這才硬著頭皮將民女帶進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