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
靜顏輕輕抽回自己的手,語調裏就帶了些悲涼,“是啊,若換做我是她,我也會恨你入骨,可是她對咱們有恩,待我也跟親姐妹一樣,這一點不管怎樣都不能改變,就算為國家為大義不得不和西赫刀兵相對,我也還是放不下這段姐妹之情,就算……就算她殺了我,隻要她解恨,我就算即時死在她的刀下,也是值得的!”
“顏兒,”這一次卻是君桓開的口,他深深的看著靜顏,“你,真的要去?”
“是,我真的要去,”靜顏看著君桓幽黑深遠的眸子定然點頭,神情凜然至極!
孟夫人還在,眼見女兒如此執著,就捂著嘴哭出聲來,靜顏轉身抱著母親,在孟夫人耳邊道,“娘啊,女兒從小就聽爹娘教導說,做人得有情有義,西赫和大晉如今為敵,卻不代表女兒就可以忘記西赫待咱們的那一份恩情,若女兒今日不跟去梁州,女兒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孟夫人是知道這個女兒的脾氣的,平日裏雖溫婉無求,決定的事卻再難動搖,也隻得點頭,撫著女兒的發無奈歎道,“我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孽,生下你們這一對磨人的孽胎來,一個已經丟開爹娘去了,你又是這樣的性子,罷了,罷了,你若再有個好歹,我隻當我沒生過你們這兩個孽障!”
西征(一)
這樣說時,已經泣不成聲。
這邊君桓就跪下了,“嶽母放心,君桓一定會照顧好顏兒,絕不讓她有半分閃失。”
君楷也跟著跪在了孟夫人麵前,發誓道,“伯母放心,君楷定會好生保護顏兒,絕不讓她有事。”
看著這兄弟二人,悲痛無奈著的孟夫人竟沒察覺君楷居然也親昵的叫著女兒的小名,她拿絹子拭一拭眼淚,就一手一個扶起兄弟二人,點頭道,“好孩子,你們一定要多加保重,我和你母親定每日都在佛前為你們燒香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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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夫人直到半夜時,方才由君楷護著悄悄的送回孟府,回來時,靜顏正站在齊晏堂的院子裏等他,此時已是深秋,君楷的鞋尖上已沾了霜花子,不由惱道,“天這樣冷,你怎麼還站在外麵?”
靜顏輕輕搖頭,隻問,“我母親到家了麼?”
君楷點一點頭,“我怕惹人眼目,就沒有進府去拜見伯父,嗯,顏兒,你可是擔心二位老人?”
“是啊,姐姐沒了,我正該在膝前盡孝的時候,卻還讓父母這樣憂心,真是不孝,”靜顏的語氣黯然。
君楷仰頭深吸一口氣,他想安慰靜顏,然而此情此景卻又實在想不出該說什麼,停了許久後才道,“顏兒,你說,西赫到底為什麼突然攻打梁州呢?”
靜顏抬頭看一眼他,搖頭,“這也是我想問的,西赫汗王並不好鬥的樣子,大王子為人也敦厚,而攻打梁州就是跟大晉翻臉,他們實在沒有理由這樣做。”
“是啊,”君楷道,“今兒在兵部,我和大哥查看梁州傳報時發現,西赫在打下梁州之後,並沒有乘勝接著攻打梁州邊上的城池,竟像是隻借這座梁州城向大晉撕破臉般的,這實在不合情理。”
“是嗎?”靜顏也愣了,按常理,一個國家攻打侵犯另一個國家,不管有多少個借口,說到底,也還是為了將他國的國土城池占為己有,一個國家的強大與否,更和領土疆域的大小有著直接的關係,如此,再沒有誰會做那無用功的買賣。西赫此時既然選擇向大晉宣戰,不趁著大晉醒神之前乘勝進攻多占城池,難道就隻為了讓大晉知道他們不幹了要和大晉為敵,然後坐等大晉過去收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