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照在身上,靜顏並不覺得多冷,隻是想著不遠處的戰局,心裏卻到底亂如糟麻,一時又思及君楷的死,就又落下淚來。
好在晚上喝的藥裏有安神之物,靜顏縱然心急如焚,喝完藥後,還是未遭輾轉之苦,一夜睡到了天亮。
--------------------------------------------------
由梨花伺候著用完早飯,那房東大嬸得知靜顏醒了,捧著兩樣點心過來看,正寒暄著時,就聽外麵腳步聲響,梨花掀開簾子看了看,就回頭道,“黃將軍來了。”
房東大嬸忙識時務的退了出去,靜顏大喜,忙叫,“快請。”
來的正是黃參將,一見靜顏就笑,“顏姑娘的臉色好許多了呢。”
靜顏向他見了禮,就問,“黃將軍,君桓呢?”
黃參將就擺手讓梨花退出去,他一邊讓郎中給靜顏把脈,一邊臉色一正,低聲道,“元帥已經回洛陽了。”
“什麼?”靜顏這一驚非同小可,“怎麼會……?”
西征軍兵臨梁州城下,她隻以為那邊此時定已是殺戮連天,血流成河,隻是唯恐不能照顧到自己,方才將自己送到蜀州城裏來,正因為如此,不管是梨花還是那房東大嬸跟前,她都憋忍著絕口不問梁州城下的戰事一句。
可是,他竟然回了洛陽了。
他可是西征軍元帥,如何能在這個時候擅離軍中,並且,還是回了京城洛陽,要知道,朝中更有嚴命,在外領兵者無詔不得進京,否則,是為謀反!
靜顏越是臉色越白,心氣翻滾下,才喝下去的藥差點就嘔了出來。
黃參將從懷裏摸出一封信來遞給靜顏,“元帥讓末將這封信交給姑娘,說姑娘看了信,就會明白的。”
靜顏顫著手接過信來,此時那郎中正好把完脈,他向黃參將點了點頭,道,“姑娘的身子已無大礙,隻須再好好的服藥調養些時日,就會痊愈的了。”
那黃參將聞聽,就將一隻包袱放在床頭桌上,對靜顏道,“為了不泄露姑娘的行蹤,末將不便頻繁來此,既是姑娘已無大礙,末將明天起就不過來了,但是姑娘放心,這周邊是安插了人保護姑娘的,若姑娘有事要找末將,隻須讓房主將門上的燈籠取下一隻,自會有人報於末將。”
說到這兒,又指一指那包袱,“這裏麵是些銀兩,以備姑娘日常所需,姑娘所服之藥也會留下方子來。”
這番安排極細致周全,靜顏握一握手中的信,點頭道,“讓將軍費心了。”
黃參將就一拱手,說了句“不敢,”待那郎中將藥方留下後,對靜顏又囑咐了幾句,忙就去了。
靜顏將那封信直攥出汗來,找了個借口支開梨花,打開信看時,卻越看越覺得心驚。
------------------------------------------------
信上寫著,在察覺到這場戰事乃是一樁陰謀後,柳君桓就想到,設局之人能成功的挑撥起西赫和大晉打這場仗,定不會是等閑之人,而根據之前又不停有人使盡手段拖延自己大軍到達梁州,就說明設局之人的真正用意並不是要針對西赫,之前的梁州城破、老汗王遇刺,其目的應該隻是要挑起西赫對大晉的憤怒,一但西赫對大晉因為憤然而有所抗議,設局之人就可以打著平亂的名義,讓朝廷發兵。
柳君桓立刻就想到了朝堂之上前後矛盾的九王。